唐焰焰一呆,什麼叫偽娘她不懂,別裝女人這句話她卻聽得明白。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這麼說……,真是……很受傷。
低頭看看,自己胸口確實不如穆姐姐飽滿的酥胸,唐焰焰不覺有些氣餒,轉念一想:人家年紀還小嘛。又不是沒有發展餘地。於是又把胸使勁一挺,氣鼓鼓地問道:“本姑娘很像男人嗎?”
“嗯?”這回聽出聲音不對了,楊浩急急一轉身,肩膀一疼,哎呦一聲才看清來人,不由失聲道:“唐姑娘?我還以為是壁宿那小子捉弄我。對不住,對不住,你這麼來了?”唐焰焰一聽轉嗔為喜,可那胸還是使勁挺著:“穆家的金瘡藥很有名的,我知道你肩上有傷,特地討了些來為你敷藥。”
楊浩忙道:“有勞姑娘了,就請放在這兒吧,一會兒我讓壁宿來幫我敷藥。”
唐焰焰道:“大男人粗手粗腳的。怎麼能幹好這樣的事。你脫衣服。我幫你。”
楊浩尷尬道:“這……不好吧。”
唐焰焰心道:“有甚麼不好?你全身上下還有哪兒我沒看過?”這樣一想,臉上頓時一熱,忙瞪起杏眼掩飾道:“這有甚麼關係?我家幾個哥哥,光膀子我得多了,你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轉過去,把衣裳脫掉,我幫你敷了藥就走。”
楊浩猶豫了一下,便依言轉身,脫去上衣,露出赤裸的肩背,這副身體還是很結實的,有種男性的陽剛美,箭頭斜著綁了一條繃帶,隱隱有滲出的血跡。
唐焰焰臉上微熱地幫他解開綁帶。一圈圈放開,他肩頭處中的是狼牙箭,箭在水中被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繩索擠扯掉了,箭簇扯去了一大塊皮肉,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地方,敷著的草綠色草藥泥幾乎已變成了黑色。唐焰焰一陣心疼,她用指肚輕輕碰了碰,問道:“還疼不疼?”
楊浩道:“嗯,有些疼,呵呵。沒什麼,疼才好。我聽說草原上有些人常在箭上塗以毒藥,被那樣的箭射中了是不會疼的,可是想治好卻不容易,我算幸運的了。”
唐焰焰起身將桌上火燭取了過來,輕輕放在榻上,然後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在火上烤了烤,這才小心地幫他一點點剔去草藥泥。
那輕柔的動作,讓楊浩也感覺到了她的體貼,想起兩人相識以來種種。楊浩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唐焰焰輕輕剔著艹泥,眼簾微微一揚,問道:“嘆什麼氣?”
楊浩道:“人的緣分,真的是不可琢磨。與姑娘剛剛相識時,姑娘是橫眉立目,楊浩是心驚膽戰,一門心思地躲著你走,實未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我同甘共苦,逃出生天。還能……得到姑娘這樣體貼照顧。”
唐焰焰手上一頓,凝視著那紅紅的火苗,想起兩人相識以來種種,一時也有些痴了,怔忡片刻,她才回過神來,一邊小心地向傷口上撒著藥沫兒,一邊掠掠髮絲,溫柔地笑道:“說的是呢。後來,雖然知道你救了我的堂弟,而且在老太君壽宴上幫著我們痛罵了那個狗屁不通的書呆子,可是……我還是一見你就討厭。可是……你一離開我又挺想你的……”
說到這兒她急急補充了一句:“真的,我沒有騙你喔。我記人的本事可強了。雖然我沒記住你的名字,可你的樣子我偏偏就記得,在草原上見到你時,你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她含羞瞟了一眼,看到的卻只是楊浩結實的背影:“你……你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嗎?”
楊浩微微一怔,覺得她說的話兒有些不對勁兒,步步生蓮貼吧手打便乾笑道:“這個嘛……我這個人是比較專一的。”
“甚麼意思?”
“見了你想逃,離開了還是想逃啊……”
“你……”唐焰焰揚手欲打,但是想起他臨死時在河邊對岸對自己的真心表白,心中一陣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