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他們一**債,這些打脊餓不死凍不殺的破落戶賊乞丐……喔,我不是罵你,他們竟要我拿**來還。”
“嘎?”
“他們……他們要把老子賣去蜂寮還債。”
楊浩知道所謂蜂寮就是男娼館,見這連縣尉的官印都敢竊取的大膽偷兒如今竟被幾條地頭蛇擠兌成這副模樣,心中不覺有些好笑,便道:“你怎不離開這兒,還在這裡廝混甚麼?”
壁宿愁眉苦臉地道:“到處關卡重重嚴防奸細。想要南下,沒有路引官憑是不成的曉得你是不是北來的奸細?”
“那回霸州啊。”
“回不去了,如今西北戰事吃緊,沒有路引官憑,北上?哼,當你是要返回北國的奸細沒看到這鎮上現在多熱鬧?南北客商、和尚道士、三教九流全困在這兒了,往哪走?你呢,打算往哪兒逃?”
“我不打算逃打算去廣原。”楊浩冷靜地道:“原本,我就是這個打算,現在還是這個打算。你知道,廣原如今仍是府州折家的勢力範圍廷鞭長莫及,對西北藩鎮以安撫為主,賦予了地方極大的自治之權。如果我到了那裡,有程將軍的庇護,霸州府的海捕文書根本起不了作用。我不想藏頭露尾的過一輩子,我要出人頭地定要出人頭地,等那麼一天風光光回霸州去。
”
壁宿靜靜地看著楊浩,現在的他蓬頭垢面是他眼中的鋒芒,就像一柄半出鞘的刀。
過了半晌宿才緩緩說道:“楊兄,你我現在同病相憐,一對難兄難弟,兄弟要勸你幾句,你現在這副樣子,絕對到不了廣原。”
楊浩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去。我手中有一塊程將軍所贈的腰牌,可惜,官府畫影圖形正在通緝我,這裡還在朝廷的勢力範圍,縱有腰牌,我也不敢堂而皇之的上路,很容易被官差查出身份。”
壁宿聽了眼珠一轉,喜道:“我在這裡,受那些地頭蛇的鳥氣,想走又走不得。這下可
如我陪你去廣原,正好替你打個掩護,我也正好脫身
楊浩苦笑道:“你不知官場中事,一塊腰牌,如何行得兩人?巡檢官差只要一看,馬上就看出破綻了?”
壁宿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翹,神秘地笑道:“是你想差了才是,誰說……一塊腰牌就行不得兩人?”
“嗯?壁老弟有何妙計?”
壁宿站起身來,鬼頭鬼腦四下一道:“走,先尋個地方住下,今晚,我先施展妙手,去偷點東西回來,到時候……嘿嘿,我不說你也知道了。”
夜色深了,楊浩時已經洗了第三桶水,原本滾燙的水如今也已有了涼意,本想喚那小二再些書來,可是想起那小二三番兩次送水來,早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如今夜色已深,恐是更不情願,楊浩這才作罷。
出了浴桶,渾身清爽地換壁宿給他弄來的一套葛布衣袍。人靠衣裳馬靠鞍,洗得清潔,又換上一套新衣,一個清秀少年便翩然出現。這個年紀的少年,大多還有幾分稚氣,可是楊浩沉穩凝練的氣質,有如而立之年的男子,點漆一般的雙眸,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鋒銳之氣。如今的他,經歷過一番心靈痛苦的淬練,相貌雖然未變,神情氣質與以往已有著很大的不同。
這住店的錢、衣的錢自然都是壁宿出的,壁宿那一百吊錢被一個賊道人偷去,隨後又落入當地潑皮夥的關撲陷阱,因為離不得當地,又不敢做大案,是以一面用和尚身份化緣,一面零些竊些錢囊,手中倒還有些錢財,至少不致令二人吃住無著。
壁宿給他叫了飯食之後便溜了:去,再回來時,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裹,神情鬼樂中透著得意,也不知要幹些什麼,楊浩由著他賣關子,並不過多詢問。二人這處房,在這小鎮上檔次算不上高,不過因為這小鎮主要依賴南北行商過活,而商人每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