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和煦如春風般的儒雅之音,但落在展護衛的耳邊卻如寒冬臘月的雪花融在心頭,冰冷得透切。
一大摞似是褒獎的說話,無一不是在指責譏諷的意思,什麼破案神捕,鬼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事。小小雅棠居,誰不知這雅棠居不僅是臨川城的第一大酒樓,同時也是大夏三大食店之一,在四國也是名列前位。
心中也不禁懊惱,只聽說是李家的人有事要處理,便屁顛屁顛地跑來,忘記打探清楚,試問有哪家做生意的喜歡衙差上門。
“李少主。”方才那聲音的主人此時已走上二樓,入目翩翩而行佳公子,美如冠玉,黑眸皎潔如星,眼眉一抬,嘴角輕揚,仿似世間所有事瞭然於心。一身桃紅月季銀絲繡裙,豔而不俗,緩緩而來,不徐不疾,竟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震懾四周。
邵白薇看著這位疑似雅棠居的幕後老闆,竟也一時看痴了眼,這般風華霸氣的李篆是她從未見過,但卻能吸引任何人,銘記於心的人物。
比較之下,與初識相遇時看到的那位嬉笑怒罵的快意少年郎不同,此時的李篆仿似是另一個顧承卿,敏睿,精明,是此時的最直觀感覺。
嘻嘻,一陣如風鈴輕搖的熟悉笑聲又傳到耳邊。“白妹妹,是不是覺得比起你那面無表情的主子,本少爺我更耐看。”
邵白薇忽然有種想扶額的衝動,這傢伙變臉的絕活可是學到家,方才心裡頭想的那些話兒都回收好吧。
在一旁原先還想把這場鬧劇的緣由嫁禍給那位外地來的姑娘,免得被李少主責怪,不料看這架勢,這女子和李家少主竟是朋友,真真的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心裡不免有些怨恨上喚他前來的那位李家小姐。
還好方才這位姑娘的丫鬟口齒伶俐得很,嚇唬得眾人一時不敢妄動,若是按往常的作風,肯定是二話不說地把人押往牢中。若把這位小祖宗惹怒來了,後果不堪設想。
☆、了緣,緣了
作為臨川城中數一數二能屈能伸的好護衛,展某人當然是對著李篆說上一堆堆好話,以驅趕內心滿滿的恐懼。
而後又向著邵白薇彎腰鞠躬,誠意拳拳地賠罪一番,餘光不時地瞄向李家少主,見他面色沒有繼續惡劣下去,心中才安定先,也不敢繼續摻和進去,便告辭快步離去,心裡則暗暗地祈禱這睚眥必報的小祖宗千萬別秋後算賬。
一直放縱著丫鬟作惡,而自己卻是冷眼旁觀的李家小姐,此時不得不又再擺起招牌的梨花帶雨式的架勢。提起水袖半掩著盈盈淚眼,柔弱的腰肢一扭一擺,步履蹣跚地走到李篆身旁。
半帶著哭腔,委屈非常地說:“大哥哥,婉麗不知她是你朋友,否則寧可不為秋棠出頭,也絕不敢難為這位姑娘半分。〃作為一名資深的宅鬥女,說句話都很慣性地要上別人眼藥,只可惜物件選錯了。
邵白薇看著跟前這位眼圈紅紅,楚楚可憐的女子,哪有方才半分橫蠻的影子。好吧,如此人才,不扔進宮鬥裡頭搗騰一下,確實浪費,只是,一想到她這種人若真的選進宮中,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如此人才來禍害韓曦小子,實在是太寒磣人了。
只是任他梨花帶雨,心酸把話訴,李篆依然保持一副面癱的霸氣臭臉,對身旁女子的種種哭訴視若無睹,更確切地說是完全無視了這個人的存在。反而是扭頭看向邵白薇,轉了副很狗腿的臉孔,笑嘻嘻地誠意邀約邵白薇同去雅間一聚。
看著二人轉身離去,李婉麗可是徹底地慌了。得罪了李家少主無疑等同於得罪整個李家,今後豈想再有好日子過。作為一名多年來都不曾受重視的旁支嫡女,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出頭天,享受與主家相等的待遇,她可不想這麼快打回原形。
也顧不上身份名聲什麼了,慌張地追著跑了上去,一把抓緊邵白薇的手臂:“這位姑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