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在酒樓中所救小孩的母親,奕當家的妻子岑紫然,一見到邵白薇進來,便熱絡地上前招呼。
奕夫人身穿紫紅金絲牡丹纏枝裙,挽著傾髮髻,插著紫玉簪花,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容貌豔麗,落落大方,與那天路人甲般的造型截然不同。
“奕夫人不必客氣,那時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反而奕家客棧幾次助我脫險,要道謝的是我才對。” 邵仲年封了王,家中嫡系女子可請封郡主或縣主,只是聖旨未下,邵白薇仍沒有誥命在身,二人相互表達了謝意,也無須太多虛禮。
二人初次見面時,情形太過緊急忙亂,這回才仔細地相看,二人均先是微微一怔,而後宛然,最後竟相視而笑。原來,第一次見面救人時,奕家夫婦是易了容,而邵白薇則抹了修容膏,這回大家都坦誠相見,彼此的容顏氣質皆都是意料之外的漂亮脫俗。
“你二人再叨擾下去,飯菜都涼了。內子難得與人一見如故,邵姑娘請別見怪,裡面請。“說話的是個年約三十的玄衣男子,容貌清秀,斯斯文文的,怎麼看都不像個充滿銅臭氣息的商賈,那通身沉穩自信的氣度,更像運籌帷幄的權貴。
近幾年來,奕家與娉誠所創的商號發展迅猛,規模直逼五大世家,但缺少的是世家的百年根基與底蘊。不過,兩個商號的當家人年紀輕輕,都乃白手起家,不容小覷。
席間,邵白薇說了這次約見所要商議之事。奕家與娉誠乃後起之秀,奕家的經營與顧家相似,娉誠涉足範圍則是李家和蘇家兼之,奕家勢力主要在中原及北方,娉誠則在南方,商號發展儘可能與世家主營地錯開。
成了夜國皇后的娉誠,如今有孕在身,主要精力除了安胎就是協助夫君打理好夜國的經濟,因此毫不客氣地把大夏國所有商號經營都轉給邵白薇打理。但娉誠的商廈王國實在龐大,邵白薇的自問以有限的技能實在難以支撐,急需找個可靠的合夥人幫忙料理。
奕大當家果然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明瞭邵白薇的意圖,就是找過可靠的大管事讓她可以做個輕鬆老闆娘。找管事不難,但是要照看娉誠家所有商號生意,而且可靠不貪墨的管事,人選除了奕大當家親自出馬不作他想。
基於邵白薇乃其唯一子嗣勉兒的救命恩人,他是義不容辭地幫這忙,而且強強聯合,娉誠家陸運優勢也有助於奕家商鋪發展,至於邵白薇開出三成利潤的代管費,他卻覺得太多,頂多只肯要一成。
邵白薇卻覺得一成怎麼看都是欺負人的節奏,左推右推之下,還是奕太太一聲令下,以二成利潤成交經營代管。一臉鄙夷地看著兩位當事人:“還真沒見過這麼墨跡的生意人,至於章程的當家你弄就好了,我還想與邵姑娘多聊聊。”
然後又在邵白薇耳邊低聲說:“我相公只拿一成就由他吧,剩下一成我與你分了,若再推託就是看不起我岑紫然。”
邵白薇可看懂了,這個奕家夫人雖然是個話嘮,但行事果斷,恩怨分明,若再推辭就顯得太過計較。幾番傾談,雖然奕夫人年長近十歲,但性格上二人還是很對胃口,一席飯宴,彼此盡興而回。
酒足飯飽,邵白薇想著時間尚早,倒不如到街上走走,看看自家在帝京的商鋪生意如何,順便消消食。
路上途經一間琳琅店,店鋪中賣的都是舶來之稀罕物,一般平民買不起,但看熱鬧的還是大有人在。當然女人多的地方就意味著八卦訊息的交流。
“你們可知咱大夏國的皇帝快要大婚。”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得金燦燦的中年富太太。
“這事年初就聽說過,不是先秀選然後再大婚?什麼時候秀選了,我親戚家有人在宮裡辦事,怎麼從沒聽說過。”金燦燦富太的閨蜜顯然對這訊息很震驚,同時也很感興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令身旁本來在看琳琅品的各家少婦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