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天都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
陸海風盯著他的唇角連連點頭,陸天運也有些好笑地放下了刀叉,抽起一張面巾紙遞過來,“多大了,怎麼吃飯還像個孩子?”
陸海洋狐疑地接過面巾紙,順著兩個人目光的方向往臉上擦去,雪白的紙巾立時汙了一片,是黑胡椒汁。
“哦,不小心蹭到的。”他面色淡淡,若無其事道。
陸天運卻不信,仔細端詳了他一番,笑得溫和,“不小心可不是你的風格,我看怕是有什麼心事吧?”
不等陸海洋答話,陸海風的神情已變得有些不自在。
陸天運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猜得不錯,索性攤開手,身子往沙發背上一靠,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來。
這是標準的等待招供的姿勢,陸家父子都心知肚明。見再隱瞞不下去,陸海洋索性揮揮手,“海風,你說吧。”
第二十九章
陸海風將程以萱的情況詳詳細細複述了一遍,聽得陸家父子皺眉不已;尤其講到程母出事那一段;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對於程以萱少時喪母一事;陸海洋倒是略有耳聞;但畢竟是件傷心事;不便提起;所以具體情況他這也是頭一次聽說。
“程家未免也太不把這事放心上了吧?已經這麼嚴重了;還在家養?不行,我這就去找程修遠!”陸海洋拍案而起;狠狠說道。
一直默而不語的陸天運卻突然抬手製止,語氣低沉;“你等等。”
側目,他的目光停留在陸海風的臉上,“我沒聽清楚,你剛才說以萱去逝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溫,溫婉啊。”被他古怪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陸海風疑心是自己哪裡出了錯,可到底是哪裡,他卻完全摸不到頭腦。
“溫婉,溫婉。”老爺子默默唸了兩遍名字,突然激動起來,“原來真的是她,原來我沒有看錯。真像,真的是太像了!可是,可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她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哎,老天不公啊!”
陸家兄弟兩個一時都些發懵,不知道老爺子這是中了什麼邪,不過一個女人的名字而已,怎麼就惹得他又笑又哭,瘋癲一般?
陸海洋低頭想了想,似有所悟,試探道:“爸,您是不是認識以萱的媽媽?”
陸天運此時情緒已漸穩,用手搓了搓臉,長吁一口氣,“我也不能確定,只是覺得她或許是我的一位故人。”
陸海風聞言鬆了一口氣,笑道:“您都不確定還這麼大反應,可嚇死我們了!”
陸海洋也不動聲色勾了嘴角笑,心裡卻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陸天運是什麼人?若非心中早已認定,他又豈會情不自禁到竟然在兩個兒子面前失態如此?
明明認識卻又含糊其詞,這裡面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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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海洋破天荒被放了半天假,雖然陸天運給出的理由—身在曹營心不在也於事無補十分合情合理,但陸海洋卻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不然老爺子也不會在叮囑他要帶程以萱去最好的醫院、看最好的大夫時露出那樣關切的表情。
這老兩位,不會有什麼感情瓜葛吧?
一瞬間,許多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都浮現腦海。不過想想陸天運的態度,只有贊成,並無反對,自然不存在那些可能,陸海洋的嘴角一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一天之內家中竟先後迎來兩位貴客,羅紫玉的心情可想而知,激動的手腳都不知該擺在哪裡好了。
“快,快,快請進!沙發上坐,我去倒茶。”
陸海洋擺手,語氣淡淡,“不用了,我是來找以萱的。”
“哦,哦,那丫頭在樓上呢,我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