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切順其自然吧,徐成。我沒答應等你,也放任你和貂皮的感情發展。所以請你,也給我空間和時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最終會在一起,時間會告訴我們的。
他的眼神那麼疼痛,看得我低下了頭。我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很放得下,至少表面是如此。不喜歡過多的糾纏,只願意活在當下。不相信美好的未來,因為我不是一個愛幻想的女人。
他說:好,之之,以後我不會來找你,也不會干涉你任何。但是一旦我能夠扳倒高家,成為T市商界的王者。我會第一時間來找你,那時候,不管你在誰身邊,我都會把你搶走。
這個已經到了不惑之年的男人,他說出來的話還是如此可愛。哪個女人在懷春的年代裡,不渴望有一天白馬王子騎著白馬拉著馬車翩然而至,把你帶走,從此讓你過上王妃的生活呢。
然而,我已經三十歲了,對愛情的渴望和對物質的渴望都已經達到飽和狀態了,我不明白徐成給我造這個夢的意義在哪裡。倘若,他失敗了呢,他最終沒有成功呢?那麼難道,他就與我兩兩相忘麼?那要我苦等下去,有何意義呢?我易之之,是一個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的女人麼?
我思考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整夜,這個看似美麗的誓言背後,有如此多的不確定因素。我已經三十歲了,沒有多少青春可以用來消耗了。而徐成你,已經四十了,男人到了四十歲,如果不求穩還一心往上走,焉知會不會有天摔得很慘烈呢?我們身處這個社會,面臨的誘惑那麼多,我們的愛情已經失守,我們還有多少資本可以拿來與新的事物相對抗呢?
三十歲的女人,作為我,已經是趨向於求穩的階段了,看書,學習金融,學習理財,學習投資,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充實自己。而四十年的徐成,他本可以像他預想的那樣,與我一起在木屋裡修身養性,過我們想要的安穩生活,生一兩個孩子,圓滿我們的下半生。
本來我們的選擇和我們的路可以是一樣的,可是他現在又一次燃起了事業上的雄心,他不忍被人步步直逼,所以他選擇了迎頭而戰。他認為暫時犧牲我們的愛情是對的,他認為我屬於他所以暫時忽視我不受愛情的干擾一心拼事業,他以為命運會像他所設想的那樣變化著,我已經是他的私人物品,他可以輕拿輕放,也可以暫時寄存,也可以待有天功成名就之時重新拿出來用。
只是徐成,你還懂得愛的真諦麼?你還記得我們最初說過的那些話麼?……我總是無法明白,為什麼男人給的再好的愛到了最後,都變成了一種霸道而**的強權政治。一個男人越愛你,往往就越想禁錮你,越愛把你視作他的私人物品,縱使他暫時不要暫時不用,也一定要用繩子牽住你勒著你。
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如此,無一例外。
他認為這就是最愛你的表現,殊不知,這種愛卻漸漸地在寒女人的心,冷凍女人的情,用自以為的深愛去給自己的愛人套上愛情的枷鎖,這樣真的好麼?
想了一晚上,我想得頭痛欲裂,最後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夢裡,我居然夢到了薇安,她依然對我散發出那種甜甜的、聖母般的微笑,我看著她便覺得莫名的歡喜,我開心地拉著她的手說:薇安,你回來啦。
她依然在笑,她的聲音很輕很飄忽,她說:之之,為你自己而活,做你想做的事,去愛你想愛的人,好嗎?
我記得我在夢裡點了點頭,我好像和她一起在某一篇碧綠的草地上,我們拉著手一起狂奔,她跑得好快,我說:薇安,你慢點,等等我,我追不上。
但是我只聽到了她的笑聲,她遠得我再也看不見,我跑得精疲力竭卻再也沒追上,我就這樣雙腳痠澀地從夢中驚醒過來。開啟床燈,才發現一切不過只是一個夢而已。那麼薇安,你是明白我的困惑,所以來給我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