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瀲愣了片刻,便反應過來了,那曲公公一路過來怕歐陽少謹怕得要命,突然敢跳出來跟歐陽少謹叫板,想來前面定是有什麼好事在等著。在近半年來,跑來暗殺他們、試探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蘇墨每每抓了活的,就送去做苦力,倒給他省了不少請人工的錢。
南陽的流觴節是南陽城一年一度的盛會,南陽城往北走,大約七八天就能到京城,是南方最為繁華的城市之一。南陽城中有一個碧波盪漾的湖泊,名為流觴湖,湖邊種滿了垂柳,如今快到二月,柳樹剛剛冒芽,微風中柔軟飄蕩,看上去十分喜人。南陽城的流觴節就在流觴湖上舉行,時間正是正月的最後五天,因為春闈在三月,許多讀書人都會在這個時候聚到南陽來參加流觴節。
一大早蘇墨和歐陽少謹就帶著夏瀲和蘇曦來到流觴湖邊,因為流觴節人多,難免有些混亂,蘇墨還特意安排了人隨行保護。一行人來到流觴湖邊,蘇曦便被湖上熱鬧的氣氛吸引過去了,漂亮的大眼睛四處打量,絲毫沒有怕生的模樣。
今日是流觴節的第二天,沒有第一天一系列的儀式,但熱鬧程度絲毫不遜於第一天。湖邊搭了許多棚子,有不少賣字畫以及書籍筆墨的,當然也少不了許多小吃,只是大約因為流觴節是風雅的節日,周邊賣的也多是點心一類,靠近了都是墨香和甜香。湖面上有許多畫舫,湖中心便是會場,類似比武的擂臺,只不過比劃的都是文墨,而畫舫中多是隨同前來的女眷,也有不少人家會在流觴節上物色合適的女婿。
時辰還早,一行人在湖邊轉了一轉,買了一些別處少見的點心,才乘船去看傳說中的以文會友。蘇墨早已安排好了畫舫,一行人上了船,宋府跟來的小廝便給他們解釋流觴節上的文比和樂會。文比是讀書人之間的切磋,上一年的魁首作為擂主出題,場中之人都可以作答,連勝三場就成為新的擂主,直到最後一天比出魁首。至於樂會則是隨意得多,文比每三場有一段樂會,無論男女皆可上擂臺展示才華,但僅限於樂藝,樂會沒有魁首,但可獲得之前一場文比勝出的作品作為紀念。
夏瀲聽完了解說,點頭道:“聽著倒是蠻有意思的,有紀念品,還能博個才女的名聲,相公,你說我要不要去試試?”
“……”蘇墨撇撇嘴,他可不希望有更多人看到夏瀲的好,趕忙打消夏瀲這個念頭,道:“所謂才子才女,多半都是沽名釣譽之輩,娘子何必掉價去跟他們相比?”
“……”歐陽少謹不忍直視的側過頭,蘇墨這話可是把天下讀書人都罵進去了,不過身為武將的他,對於那些酸溜溜的讀書人,確實沒有多少好感。
只是歐陽少謹不反駁,不代表沒人反駁,那曲公公似乎對蘇墨甚是不滿,逮著機會便尖著嗓子道:“哎呦,這話酸的,駙馬自己沒怎麼讀過書,也不許別人做才子?莫不是怕公主遇見年輕有為的才子,會看不上駙馬吧!可不是麼?公主可是金枝玉葉,駙馬一個鄉下的獵戶,怎麼配得上公主!”
歐陽少謹看了曲公公一眼,昨日教訓過他了,這人卻不長記性,他也懶得再攔著曲公公作死,索性將臉轉了開去,似乎不想見到一些血腥的場面。
夏瀲淡淡的看了曲公公一眼,道:“曲公公想聽本公主演奏?”
曲公公見蘇墨臉色不變,拿不準蘇墨是否在意這件事情,聽夏瀲這樣問,拿帕子掩著嘴,道:“公主說的哪裡話,奴才哪敢啊!若是能聽公主一曲,那是奴才三生有幸啊!”
夏瀲似笑非笑的點頭,抽出紫竹笛道:“那你可要珍惜這福氣啊!”說罷將竹笛湊在唇邊緩緩吹響,笛聲很輕,只有靠的近的兩張畫舫聽得到輕柔的笛聲,卻溫柔婉轉,頗有些繞樑三日的韻味。
夏瀲只吹了短短的一小段,笛音停,曲公公立刻道:“公主吹的……”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