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望了望吳奇勝,搖頭一笑,“吳先生,既然你讓我來鑑定,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幅畫,有問題。”
吳奇勝面色一變,“陳先生,不知有何問題,願聞其詳。”
陳逸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這幅畫作,笑著說道:“書畫鑑定,不是鑑真便是鑑偽,就鑑別來說,不知真豈知偽?所以,書畫定偽先須知真,對於李可染真品畫作,我也是看過百餘幅,可以說有著詳細的瞭解。”
“他的畫作第一大特點是黑,因為李可染愛用潑墨和積墨法,又借鑑西畫的逆光畫法,留白留高光,所畫山林多處於頂光,側光狀態,因此,山林深邃,巖堅幽奧,猛看如黑漆一片,細辨卻層次井然,他的畫黑而不死,不膩,不簡單。”
說著,陳逸指了指這畫上的山林草木說道:“李可染的畫,不是死黑一片,而是黑中有物,但是在這幅畫作上山林草木的黑,黑的雖然夠了,卻是死黑一片,看不到半點生氣。”
“第二大特點,便是滿……”陳逸一點點指著畫作,將其中的缺陷講了出來,想要鑑偽,就可知道真品的特徵,而這些特徵中,有些就是贗品所不具備的。
說完了最後一處缺陷,陳逸微微一笑,“總的來說,這是一幅水平不錯的贗品,其中的一些缺陷,都是非常細微的,沒有對李可染的畫作有著充分的理解,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疑,此仿品的作者,恐怕也是與李可染有著諸多接觸的朋友,或是學生所作。”
吳奇勝面上露出了苦笑之色,他對於李可染的畫,也是有著一些瞭解,很清楚的知道,陳逸所說的非常正確,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著很大把握的畫作,卻是一件仿品,“陳先生,那這幅畫作還能值多少錢。”
“以這幅畫作的水平而言,也是有著李可染的十之六七,如果是真品的話,價格會超過五百萬,這一幅嘛,應該在五六十萬之間吧。”
陳逸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畫作畫作,賞的就是作者的意境,要的就是作者的名氣,哪怕一幅贗品與原作者風格再相像,卻依然是贗品,根本沒有真跡價值高。
就像他現在所寫的黃庭經一樣,有著中級臨摹術的加成,所寫出來的書法,價值千餘萬,可是黃庭經真跡的價格,卻是高達百億也不為過。
“五十萬,我可是花了四百萬買來的,這狗日的古玩商。”吳奇勝面上露出後悔之色,破口大罵道。
陳逸笑了笑,沒有接話,在古玩行中,打眼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是這些並不懂多少古玩的房地產富豪。
他將畫作放到一旁,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古玩,當看到下面兩件時,面上故意露出了異色,“吳先生也在收集花神杯嗎。”這下面的兩件古玩,正是花神杯,只不過,並不是五彩,而是青花。
至於這吳奇勝為什麼將這兩件花神杯拿過來,意圖也是非常的明顯。
“咳,陳先生,我可比不上您,現在都收集了十一件康熙官窯五彩花神杯了,只差最後一件,就功德圓滿了,我也就是小打小鬧,才剛剛收集,這兩個杯子也是我從古玩商那裡得來的,花神杯仿品太多了,有清後代仿的,還有民國仿的,這兩件是真品還是仿品,我有些不確定。”聽到陳逸的詫異聲,吳奇勝連忙說道,自從柴窯出世之後,他一直在打聽並關注著陳逸的事情。
得知除了五彩花神杯之外,陳逸還在收集青花花神杯,頓時將他收藏多年的幾件青花花神杯拿了出來,其中有兩件,正是陳逸所沒有收集到的。
對於這吳奇勝漏洞百出的話語,陳逸也沒有揭穿,畢竟這傢伙是藉著鑑定來邀請自己過來的,如果在那時,直接提出以古玩換取柴窯,說不定,自己就會找一些藉口來拒絕了。
“這兩件花神杯還是真是巧了,正好是我缺少的那兩件,先看看它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