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宋傾城感覺又像回到那天——
在辦公室裡被抱坐在他腿上,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跟他輕吻。
握著手機的右手,手心滑膩膩的,好像已經有汗水。
宋傾城抬頭,又看向門口方向。
像是一種默契,鬱庭川突然往這邊望過來,整個喜宴上,除了端菜開瓶的侍應生,還站著的沒多少人。
下一刻,他就掛了電話。
看著他徑直走過來,宋傾城的身體竟有種不知如何自處的荒蕪感。
全場,不少人把目光投向這邊。
只不過,鬱庭川還沒走到她的面前,已經先被人截住。
葛文娟的兄長葛文山,本來在貴賓室歇息,得到訊息匆匆趕來,叫上新郎官一塊過來打招呼,葛家辦婚禮,恆遠也派了人過來道喜,但鬱庭川本人到場,太出乎意料,算起來,鬱庭川和葛文山是平輩,新郎官倒要喊他一聲叔叔,即便相差的歲數不大。
所以,鬱庭川今晚能來,是給足了葛家面子。
主桌那邊,鬱錫山因為激動,臉部肌肉稍稍抽搐,旁邊的葛文娟冷笑,胸口狠狠堵了口鬱氣,鬱韻萱端起高腳杯,細細的品了口紅酒,眉眼間的神情,卻是從未有所的疏淡,轉頭去看沈摯,發現沈摯也正注視著那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
與此同時,宋傾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她垂著眼睫,幾秒後,像是終於調整好情緒,拿過手包慢慢走過去。
鬱庭川正跟葛文山寒暄,餘光瞥到裙衫輕盈的宋傾城,忽然停下說話,在葛文山跟著回頭的時候,鬱庭川緩緩開腔:“怎麼沒在宴席坐下?”
這話,說的物件顯然不是葛文山。
宋傾城微彎唇角,又輕聲道:“本來想等著大家坐齊,再選地方。”
葛文山認出宋傾城,面露驚訝,儘管很快遮掩過去。
繼而想起,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
其實在大多數男人看來,那不過是一樁無關緊要的風月,哪怕暫時會對恆遠造成一定影響,況且像鬱庭川這樣的人物,如果沒女人跟他鬧,那才是不正常。
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像這麼回事。
宋傾城回了葛文山一個微笑,禮貌的道:“葛叔叔。”
話落,察覺到腰際多了一隻手。
就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鬱庭川突然從褲袋裡拿出左手,很自然地虛扶她的腰,這個動作看著紳士剋制,卻也等於昭告在場的賓客兩人的關係。
在這時,司儀過來,跟葛文山低聲耳語幾句。
應該是提醒婚禮可以開始了。
葛文山又看向鬱庭川,熱情的挽留:“鬱老弟,今天犬子結婚,一定要喝杯薄酒再走。”
鬱庭川側目,瞧了眼模樣乖巧的宋傾城,點了點頭:“也好,那就叨擾了。”
“老弟太客氣,是我們蓬蓽生輝才是。”
葛文山笑,然後招來人囑咐:“帶鬱總他們去錫山那一桌。”
宋傾城有些恍神,聞著男人身上帶著風塵的氣息,心中有蠻多的疑惑,卻終究沒當場問出來。
喜宴主桌兩張,陸錫山沒跟葛老他們坐一起。
這會兒,陸錫山率先站了起來。
這麼一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身,包括葛文娟,也不得不換上笑容。
宋傾城收到陸錫山的眼神,低聲介紹:“這是我叔叔。”
陸錫山聽了這話,立刻接上去:“還站著幹嘛,傾城,快請鬱先生坐下來。”說著,讓侍應生拿兩套乾淨的碗筷過來,又扭頭看向鬱庭川,那樣子透著欣喜跟侷促,就像是下屬在接待來蒞臨巡視的領導。
這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