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
他站的姿勢很閒適,單手插在西褲口袋,另一手拿著車鑰匙,不知道這樣興味的看了多久。
莫名的,宋傾城的耳根有些發熱。
想起自己剛才的東張西望,還有後來因為無聊的小動作,鼓腮幫、用鞋尖點地,不確定有沒有被他看去。
鬱庭川已經向她走過來。
宋傾城的身體從柱子上離開,努力粉飾心頭的尷尬:“可以走了麼?”
鬱庭川頷首,又看著她問:“等了很久?”
“……也沒多久,走吧。”
說著,宋傾城先快步走去大門口,她沒有等鬱庭川,也沒回頭去看,推著旋轉門出了飯店,外面涼爽的夜風,迎面而來,吹去她臉上些許的熱量。
直到坐進車裡,宋傾城還感到不自在,有種被看去笑話的無措。
繫上安全帶,擱在腿上的雙手輕輕摳玩著指甲。
鬱庭川沒有開冷氣,四面車窗徐徐降下來,他發動車子後,戴著腕錶的左手打了圈方向盤,黑色捷豹駛離飯店的露天車位,勻速碾過黃黑相間的減速帶,在馬路邊稍有停留,確定沒車輛後才匯入這流光溢彩的夜幕當中。
宋傾城也發現,鬱庭川開車穩,很重要的一點——遵守交通規則。
卻又不會太死腦筋。
開了會兒,鬱庭川問她:“跟朋友在這邊吃飯?”
“不是,有點事情。”
宋傾城沒有直接說出外婆手術的事,哪怕沈徹千叮嚀萬囑咐。人總是很奇怪的動物,以前沒搭上他的時候,她已經在腦海裡展開一番宏圖,想著以後如何狐假虎威,頂著他的名頭招搖過市,然而真如她所願,很多事又好像跟想象的不一樣。
她也相信,只要自己肯開口,鬱庭川一定會幫忙。
可是,習慣了開口後,她怕到時候連僅剩的那點自我都會慢慢失去。
不等鬱庭川再問,宋傾城先轉過頭開口:“那你呢?晚上在陵平有應酬?”
“嗯,有場推不掉的飯局。”
聽他說推不掉,宋傾城也發現,鬱庭川的飯局真的很多,可能生意做的越大,越離不開各種拉關係的應酬。
很多飯局,說白了就是不要命的灌酒。
坐在鬱庭川的旁邊,宋傾城沒聞到太重的酒氣,很多公司老總出去應酬,都會帶上一兩擋酒的,他應該也是帶了的。
想到剛才那些跟鬱庭川一塊的人,飯局這麼早結束,不可能沒有其它節目安排。
她以前在皇庭跟酒店兼職,多多少少知道,離開酒桌後,那些客人都會去泡腳按摩或唱歌,作為東道主,會貼心的安排好年輕女孩作陪,之後要不要發生點什麼,就看這些老總自己的意思。
這些事宋傾城不會問,就像陸錫山說的,不要過多幹涉他的工作。
鬱庭川打量她一眼,見宋傾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開口問:“你叔叔怎麼樣了?”
“……就是頭上縫了十幾針,已經沒什麼大礙。”
“戶口本拿來了?”
宋傾城被問得猝不及防,沒料到他會突然把話題繞到這上面,稍稍怔了怔,隨即心跳稍稍的加快,好像又回到早晨他談及此事的情形。
明明這是她一直想要的結果。
時至今日,宋傾城不相信鬱庭川還不知道自己在算計著和他結婚。
可是,他真的答應娶她。
恆遠的年會過後,事態的發展好像就超乎她想象的順利。
在宋傾城恍神的時候,鬱庭川把車開到了一家裝修奢華的珠寶店門口。
直到車熄火,宋傾城的思緒才回來。
她往外瞅了一眼,看到還在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