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轉過臉,看向身邊的男人:“怎麼樣?”
鬱庭川的雙手放在褲袋裡,視線還停留在那些小蠟燭上,聽出她的欣喜,溫聲道:“再往下飄,小區保安就要過來了。”
“……”宋傾城臉熱。
鬱庭川又說:“後果比放煙火來的輕。”
話音,溪流對面傳來一聲巨響。
煙火接連升天,在夜空中驟然綻放,開出一朵朵絢爛的火花。
夜風涼涼,鬱庭川站在溪邊,抬頭看著漫天的煙花,五官輪廓在的火光裡忽明忽暗,宋傾城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想到他剛剛的話,圈住他的胳臂把人往回拉:“快走,保安出現就跑不掉了。”
鬱庭川:“……”
。
回到別墅,宋傾城藉著倒水進廚房,第一時間給沈徹打電話報信。
那邊剛剛接通,傳來沈徹邀功的聲音:“怎麼樣?有沒有感動到淚眼婆娑?”
宋傾城問他:“周圍有人麼?”
“沒有,怎麼啦?”
“那你先走吧。”宋傾城低聲說:“小區禁止明火跟燃放煙花,我之前忘了,再晚保安可能會過去。”
沈徹問:“你們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隨即,他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嚷嚷起來:“不帶這樣的,我容易麼我,大冬天的,穿著秋褲跑去買菸花買蠟燭,幫你一塊哄人,這橋還沒過呢,你就在那邊暗搓搓地開始拆木板,你知道現在外面多冷麼,鼻涕都快結冰了。”
倒完牢騷,不忘賣慘地吸了吸鼻子。
宋傾城也覺得對不起他,安慰幾句後,叮囑他:“好啦,早點回去,明天請你吃飯。”
沈徹心不甘情不願的結束通話電話。
從廚房出來,宋傾城看見鬱庭川坐在客廳裡抽菸。
身上的西裝已經脫了,長腿交疊翹著,有些好整以暇的姿勢,吞雲吐霧間,目光定格在她的五官上,讓她覺得內心悸動的同時,還有些許的小緊張。
“放煙花的那人已經走了?”鬱庭川問。
他果然知道。
宋傾城輕輕應聲,拿杯子放在嘴邊,試圖避開他的注視,像塗過胭脂的臉頰卻先出賣了她。
鬱庭川說:“坐那麼遠,怕我吃了你?”
宋傾城只能站起來,從單人沙發挪去他的旁邊。
剛剛坐下,聽到他說:“喝這麼多水,胃裡不難受。”
她手裡的玻璃杯,大半杯水沒了。
宋傾城回答:“有點渴。”
鬱庭川把香菸捻熄在菸灰缸裡,動作慢條斯理:“突然不敢看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有啊。”宋傾城嘴裡否認著,抬起眼看他。
四目相對,鬱庭川先笑起來。
宋傾城看著他男人味十足的笑容,有種想抱著他的衝動,這一夜,自己好像也被愉悅的心情包圍,下意識的問:“有沒有覺得今晚過得很愉快?”
鬱庭川稍稍斂了笑,眼底的興致猶在:“要是每天都這樣,恐怕會吃不消。”
宋傾城說:“這叫做情調。”
說著,發現鬱庭川一直看著自己,心中羞赧更甚。
她抬手摸臉頰:“有髒東西?”
下一刻,手腕被捏住,鬱庭川已經探身過來。
這個吻很溫柔。
宋傾城忍不住閉眼,雙手碰到鬱庭川的皮帶,心跳更快,到後來,主動回應,恢復點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側坐在他腿上。
自從外婆過世,除了牽手,他們沒有過其它親密舉止。
潛意識裡,她覺得那樣是對亡者的不敬。
那幾日過去,慢慢從情緒的陰霾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