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點頭應下。
然後,她的左手被覆住。
鬱庭川仍然注視前方的路況,開車的姿勢卻換了換,戴著鋼表的左手握了方向盤,右手則捏著她白皙的小手:“挺暖和的。”
宋傾城臉熱,手卻翻過來回握他的。
中途,鬱庭川接了個電話。
是公司打來的。
轎車同時駛上高架。
他接起電話:“十點半能到,你先準備著。”
宋傾城坐在旁邊,聽出應該是要他去開部門會議,已經是年底,各部門都要做工作匯總,他是公司的老總,很多事都要他去拍板定案。
她的餘光瞥向反光鏡,白色奧迪還在。
儘管說著無視,心裡不可能真的完全不介懷。
宋傾城不禁想起很久以前,週末,沈摯來學校接她放學,她走到校門口,看到他在和一個女生說話,那女生羞澀地笑著。
那天回去,她一直沒理會沈摯,自顧自往前走著。
沈摯也不說話,安靜的跟在她的後面。
到後來,還是自己先沒沉住氣,她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到他兩手抄袋,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整個人清雋又修長,就那樣,含笑地望著自己。
然後,走上來擁住她,在她耳邊說:“讓我在你後面跟了一路,跟我鬧脾氣,是因為那個女生麼?”
她任由他抱著,沒有吭聲。
沈摯解釋:“她不知道怎麼去汽車北站,看我像本地人,所以停下來問我。”
那時候,聽著他的示好,她的吃味頓時煙消雲散。
然而,這一回,陸韻萱終究不是問路的女生,她也沒有在跟他鬧情緒,二十幾歲,又經歷了那麼多,早已不復十六七歲的單純。
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不是跟一路就可以改變的。
鬱庭川已經掛了電話。
他邊開車邊開啟儲物格,摘掉藍芽耳機扔回去。
高架橋上,是單行的車道。
上午十點左右,已經過了早高峰。
鬱庭川忽然換擋,車速加快,很快超過一輛貨車跟幾輛轎車,擠到兩輛轎車的中間,然後,車速又降下來。
再去看反光鏡,後面是一輛香檳色的轎車。
宋傾城不傻,知道鬱庭川肯定是發現那輛尾隨的奧迪車了。
沒一會兒,白色奧迪也追上來。
重新出現在捷豹的後頭。
宋傾城不明白沈摯這麼執著的想法,今天週一,他不用上班嗎,這樣追著去云溪路八號園,他準備幹什麼,儘管心裡不舒服,她仍然發了條簡訊,只有寥寥幾個字:“不要再跟著我們。”
對方置若罔聞。
奧迪車依舊不緊不慢的跟著。
這時,駕駛車窗緩緩落下,鬱庭川點了支菸,冷風吹散車內的煙味,慢條斯理的抽了幾口,他把煙叼在嘴裡,左手掌著方向盤,右手換擋,黑色捷豹突然洶湧如猛獸嗖地衝出去。
哪怕繫著安全帶,因為突然的加速,宋傾城的心提到嗓子眼。
周圍的車輛,被遠遠摔在後面。
宋傾城心跳加快,忍不住握住車頂拉手。
汽車鳴笛聲呼嘯而過。
她看到捷豹又超過一輛轎車,下意識閉了閉眼,同時慶幸這邊沒探頭,要不然肯定會被拍,明明只有十來秒鐘,她卻有種已經過了很久的錯覺,一時間,甚至忘了說話。
前面不遠處,出現一個緊急停車道。
鬱庭川沒有打方向盤,直接轉了四分之一圈的方向盤,同時踩了剎車,他就像是算過距離跟車速一樣,黑色捷豹驟然停下,剛好停在緊急車道上,而跟在捷豹後面的轎車,統統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