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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1 / 5)

至於許強,前晚用手機看完恆源官博下的直播影片,沒有旁人的病房裡,他的義憤填膺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忐忑。

恆遠的律師函,早在6月10日晚七點就送達他的病房。

作為普通的老百姓,許強第一次收到律師函。

他老婆拆開律師函的時候,手有些發抖,比起其他的拆遷戶,許家的條件非常一般,許強的妻子在一家帳篷廠上班,月薪在三千塊左右,許強是個小區保安,平日裡又喜歡玩牌,每到月底,口袋裡的錢所剩無幾。

恆遠作為上市公司,在處理釘子戶的問題上態度這麼強硬,是許強本人始料未及的。

他有個朋友去年拆遷賠償,當時不肯簽字,又因為和開發商的人爭執,在拆遷屋前摔了一跤,開發商為了息事寧人,答應他朋友開出的條件,每平方的賠償價格上調3000塊,兩間沒裝修的三層樓房,愣是賠了三百多萬。

對許強這種家裡存款不足三萬的人來說,三百萬,足以改變他後半輩子的生活方式,況且他家房子比朋友家的地段好面積大,如果和恆遠重新談判,價格只高不低。

所以,在其他拆遷戶簽字的時候,許強就流露出了猶豫。

他認為恆遠給的價格不合理。

可惜孤掌難鳴,沒有人陪他一塊和恆遠打擂臺。

也是在這時,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找到他家,放下一個裝著兩萬塊現金的信封,告訴他,短期內不要在拆遷合同上簽字,如果能偶爾去拆遷區鬧一鬧更好,過了五月中旬,對方會再支付給他兩萬塊錢作為報酬。

當時許強心裡有提防,對方卻告訴許強,恆遠和他所在公司有些業務上的衝突,找許強幫這個忙,沒有別的企圖,只是單純想把恆遠綠香園的專案進展往後拖一拖。

恆遠是南城本地的大集團,在國內的排名很靠前,財力如何,許強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能和恆遠競爭的公司又差得到哪兒去?

看著那兩疊嶄新的百元鈔票,許強終究是心動了,睡覺前還盤算著到時候請對方幫他介紹份好點的工作。

在大公司裡做保安,吹吹空調喝喝茶,怎麼都比窩在小區裡有出息。

也因為想著有大公司為他撐腰,再面對恆遠的工作人員,他的腰桿子不由挺直,說話時嗓門也更大,說完全不忌憚恆遠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把年邁的母親每天送去拆遷區。

近半個月來,許母的身體每況日下,這兩天已經吃不下飯,說話都提不起勁來。

人的想法一旦多了,心思也會跟著活絡。

許強被幾個朋友一頓慫恿,半夜裡眼看著母親斷氣,乾脆開車送老人去綠香園專案的拆遷區域,隨便找了間舊房子把老人的遺體放進去。

這樣做,不是沒有顧慮害怕,但是想到高額的賠償費,那股子遲疑又被他壓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面對公眾的質疑譴責,恆遠採取的策略不是讓步協商,而是一紙狀書把許強這個釘子戶給告了。

前天傍晚,在恆遠負責人回答記者提問之前,有律師過來醫院,表示願意無償為許強打官司。

當時,許強頭上纏著妻子從護士那裡討來的紗布,靠坐在床上,和站在床邊的律師握手面向鏡頭,這張照片被律師發在微博上,配的標語是‘不向惡勢力低頭’,結果不到十分鐘,恆遠的官博就放出直播影片。

得知自己母親的遺體被警方強行帶走,許強嚇出一身汗,顧不上裝病,打電話想去領回母親,卻被告知恆遠對這起意外做了報警處理,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在那些記者扛著長槍短炮離開後,許強和妻子都開始惴惴不安,許母怎麼死的他們很清楚,如果真的和恆遠打官司,先不論輸贏,人家大公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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