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羲皖也看見了糨糊肚子和大腿上那兩道淺淺的抓痕,似乎都是小孩子的小手留下的。
他看著兩道抓痕,額上青筋暴起。
沒人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刺激有多大。
說得輕點,這是小孩子不懂事開的小玩笑,說得重一點,這是猥褻!
因為江夢嫻小時候,也曾經有一段黑色的經歷,這段傷痛的歷史伴隨了她半生,深陷抑鬱症而無法自拔。
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撕了那個小畜生!
可此時的江夢嫻卻十分鎮定,吻了吻糨糊委屈的小臉蛋,對連羲皖道:“糨糊拔拔,你先帶糨糊去醫院看看好不好?這裡……我來處理。”
連羲皖楞了兩秒鐘,還是動了動身體,從江夢嫻手裡接過了糨糊來,準備去醫院,可走了兩步,還是忽然回頭,輕輕地抱了抱江夢嫻。
“等我回來。”
轉身之際,他的眼眶,已經溼潤。
糨糊趴在連羲皖的肩膀上,還朝著江夢嫻招小手:“麻麻再見。”
江夢嫻露出一臉勉強的笑容:“寶貝,一會兒麻麻來找你哦。”
父女倆走了,似乎還在聊天。
“拔拔,你還在怪抖抖咬人嗎?”
“沒有,下次遇上有人欺負你,不要放狗咬人了,告訴拔拔,拔拔來親自咬。”
器材室外面,龍琪拉還在鬧,大聲大聲地對其他人道:“龍溪就是江夢嫻,三年前江夢嫻假死騙保險,現在又改了個名字回來了!”
“她來龍家招搖撞騙,騙走了龍隱老祖的遺產,甚至還想上龍家的族譜!”
“被我父親識破了他們父女倆的陰謀之後,就開始對我弟弟下手了!”
其他的家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如今,江夢嫻的狗咬人的事兒是板上釘釘的了,看把人家龍騎咬成了什麼樣,兩個龍家之間本來就是對立關係,這次,夠龍城喝一壺了。
龍城正沉著臉等在器材室門口,耳裡已經聽不見龍琪拉滿嘴噴糞了,這種跳樑小醜她見得多了,他現在只關心他的心肝小孫女。
很快,器材室的門開了,連羲皖抱著糨糊出來了,糨糊軟軟地叫了一聲:“外公。”
龍城再鐵石心腸也被這句話給軟得成了一灘水,他忙問:“糨糊,寶寶,怎麼了?是不是哪兒疼啊?哪兒疼一定要告訴外公和爸爸媽媽哦!”
糨糊趴在連羲皖身上,道:“不疼,就是肚幾餓了。”
連羲皖面色陰冷,對龍城道:“岳父大人,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帶糨糊去醫院看看。”
這個時候,龍城也沒有其他的話,點頭,讓人護送連羲皖出去。
龍琪拉一見連羲皖要走了,忙追了兩步:“站住,把孩子交給我!”
連羲皖疾步帶風,徑直出了幼兒園上了車,以最快的速度走了,龍琪拉跺跺腳,當眾罵道:“你們被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你們傷了我弟弟,我們龍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器材室裡,江夢嫻呆呆地站著,腦海裡全是糨糊肚子大腿上那兩道細細的劃痕,彷彿摳在她的心肝上。
她的孩子才三歲不到啊,為什麼要傷害她!
姜苗苗在一邊安慰她,道:“沒事的,放心吧,小黑說他把那小子給打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慶幸,她已經把什麼都忘記了。
以前的江夢嫻雖然看起來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可姜苗苗知道她一直都在吃抗抑鬱的藥。
小時候的陰影影響了她一輩子了,真正抑鬱的人從來不說自己有抑鬱,就這麼默默地承受那種痛苦,一直到忍無可忍,大廈一夜之間無聲無息崩塌。
龍城也急匆匆地進來了,見江夢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