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麼一個謀殺髮妻親女兒的東西,留洋回來的知識分子偏偏做那豬狗不如的事,如今你看,報應就在眼前。」
葉惜媱看向已經哭倒在墓碑前的沈家一家人,對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道:「把趙瑞德和洛美欣綁起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塞上嘴巴綁結實了。」
兩個人感恩戴德的磕頭,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本來就是草包,如今一聽不用死了,忙不迭的起身進行捆爹綁孃的大逆不道的行為。
葉惜媱慢慢踱步到白光囚籠跟前,看著面色艷麗卻頭髮花白的老婆子。
「你的龍頭柺杖是多少嬰兒骨頭煉成的,今天,就有多少支箭穿過你的心臟,淨化你體內那骯髒的靈魂。」
白髮老太太知道自己今天躲不過這一劫了,倒也硬氣。
「我活了一百一十九歲,老天爺尚且不能把我降下雷劫劈死,閻王爺勾不了我的魂,憑你,多管閒事的正義,染了我的血,你以為你就乾淨?」
「殺你?」葉惜媱輕笑,「不,冤有頭債有主,為你髒了手,你還不配。」
她說完,從包裡找出八張聚靈符捏在指尖,紅唇輕啟,念道:「敕敕四方諸神令,天地靈氣在此歸一,聚!」
符咒唸完的瞬間,八張符紙按照八卦的方位圍在了那碎成白色粉末的龍頭柺杖周圍,本就被樹木遮蔽的天空忽地一暗,一陣冷風吹了過來,陰森森的彷彿帶著嬰兒的啼哭。
白髮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將死的慌亂,別人不知道,但她分明看到一百零八個嬰兒嘻嘻笑著朝她飛來,白光化成的囚籠陡然變成一百零八支箭頭鋒利的利箭,猛地在空中集結完畢,從四面八方的方向朝著她右邊的心□□了過去。
別人的心在左邊,她的在右邊。
「啊——!」
一陣悽厲的慘叫從白髮老太太詭異的紅唇間溢了出來,下一秒,一百零八個黑色的猶如泡沫般透明脆弱的嬰兒一擁而上,一口一口啃噬著她的三魂七魄,不多時,他們緩緩爬到葉惜媱腳跟前,紛紛蹭了蹭葉惜媱的腿,稚嫩的臉上是一抹懵懂的感激。
葉惜媱按下心酸,手指扣在重明琴第二根琴絃上,指尖開始撥動,「你們投胎去吧,來世,你們的父母一定好好地護佑你們長大成人。」
說完,她嘴唇翕動開始念誦往生經。
漸漸的,嬰兒們的身影一點一點開始變得潔白透明,隨著重明琴的琴聲,漸漸化為了幾縷碎光,隨即消失不見了。
這些嬰兒不僅被這個老妖婆拆了護心骨和頭顱煉成了龍頭柺杖,靈魂還被囚禁在柺杖裡身不由己的被她驅使為非作歹,葉惜媱的重明琴淨化了他們身上的孽和恨,讓他們能好好地去投胎。
老太太氣若遊絲的蜷縮在地上,身體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那張白的過分美的詭異的臉,驟然間像乾涸的樹皮一樣長滿了皺紋。
葉惜媱從包裡掏出一枚化妝鏡,看向沈振,「來,你那個弟弟就是被這個女人挖了心拆了骨,你把這枚鏡子拿到他跟前去,也算是為他報個仇。」
不管怎麼說,沈振這一世的人生是因為那個嬰兒,葉惜媱留下這一步讓他來,也算是徹底全了他倆之間被命運捉弄的兄弟情。
沈振點了點頭,接過巴掌大的化妝鏡,葉大師說的沒錯,那確實是他的弟弟,沒有血緣關係卻比世間任何兄弟都親的弟弟。
「看看鏡子裡的人,噁心嗎?」
葉惜媱嘲諷的笑,死也不能讓她安寧的死了。
「歲月從不敗美人,你這張能嚇退厲鬼的臉,你看看,美嗎?」
白髮老太太下意識的一看,「不!這不是我——!」
「不——!」
「快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