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危險的眯起眸子,眼中的怒火灼灼:「察爾科不死,談什麼休養生息,你知道每一場戰鬥要死多少士兵嗎,他們死在戰場上不是為了加固你的權勢,而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讓它成為能讓自己的家人安心生活的地方。」
「商獻,你把權勢看得太重了,你覺得商宏登基會拆散我們,這是你的自以為是,你想要自己掌權的渴望。」她眼中盛滿的怒火彷彿能讓空氣凝結,唇角露出一抹不屑地弧度,她拽起他的身體將他推到了一旁的地上。
「擁有權勢也無法得償所願,你自己親身體會一下吧。」她冷漠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
突如其來的疼痛,沒有防備的身體就這樣摔在了地上,商獻觸碰著冰冷的地面,看起來真的狼狽至極,他卻低笑起來:「呵……對,我們都沒有辦法得償所願,朕不會讓你再離開。」
楊初丹眯起眸子,她以前沒有注意到,現在才明白他們或許是非常合不來的人,不止是想法上的分歧,更是沒有辦法去理解對方,因為連理解都做不到,所以溝通也是無用的。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理解】就是這麼困難的事情。
楊初丹突然想起蘭封,他一直努力去理解她,心中泛起一片柔軟,她不想再浪費時間,想回家抱一抱蘭封。
楊初丹的手剛剛觸碰到門,商獻扯住她的裙角,他用力到骨節泛白,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你執意要離開都城的話,可能沒辦法護住你的家人和那個男人。」
楊初丹拽回裙角,看著商獻從地上緩緩起身,可能是朦朧的燭光讓他眼中看起來彷彿有一種霧氣,若有若無的霧氣浮動在他沒有光澤的眼眸中。
「不過才多久,你就喜歡上了他,真可恨,你回來了,但是愛我的那個人已經沒了。」
「我日日夜夜祈禱著你平安,此刻卻想你怎麼沒和愛著我的她一起死在戰場上。」
商獻能夠感受到心底的一個聲音在冷笑,在怒吼,名為過去的鐵鏈發出沉重的聲音,他那被帶上枷鎖的心在發出叫囂。
「楊初丹,我與你,至死方休。」
她毫無反應地推門走了出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商獻望著她融入夜色的背影,留不住也碰不到,他以為自己快要瘋了卻又如此理智。
他從未想過她會移情別戀,他知道自己被她寵愛著,所以他可以不斷試探著她的底線,她能夠為他做到什麼地步。
只是他真的沒有想過……她竟然一言不發地願意為他如此付出。
在他登上皇位之前,她一直都護著他,沒有讓商宏毀掉他,還給了他權勢作為營壘。
他得到權勢之後,怕不被她需要,不斷為她升官加權,但是與此同時,他明白,自己能夠給她如此地位,也是因為她戰功赫赫,不然文武百官與邊疆武將們定然不滿,他也沒辦法讓她成為坐擁兵權的大將軍。
如果不是她有如此功績,只是憑著皇帝這個身份,他是辦不到讓她登頂武官之首。
眼前突然浮現出商宏離世前……面帶笑容的模樣,明明他才是勝者,但是商宏卻憐憫地看著他,似乎在看一個喪家犬。
楊初丹知道他利用了她,她對他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如今不被她需要的他,真的就是一個喪家犬。
現在的一切都在商宏的預料之中麼,那真的就如她說的一樣,比起卑鄙無恥,商宏真的是可怕至極。
但是他不會如商宏心意的,他一直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一定要取回【光】。
那是屬於自己的,那個戲樓的賤民,只是自己隨口一說,讓他得到了自己的【光】,他就想要佔為己有,真是痴心妄想。
相愛一場,她好像沒有任何束縛一般,自由自在,將與他的過往如雲煙般從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