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靈根不算少見,但無一例外沒了下落。說明他們此生都沒修好靈根。
他翻來覆去地看,最後還真從犄角旮旯裡扒出一點有用的訊息。
那是一個後世人瞎編亂造的演義故事,講一萬年前常書航與三十六位紅粉知己的感情糾葛。
據說他有個相好叫薇雁,水木雙靈根修士,為保常書航,被敵人打成重傷,丹田靈根通通破碎。
相好受傷,常書航悲憤不已,頓時有了動力,奮起反殺敵人,隨後下令讓天下煉丹師都來常家救人,揚言救不了就為她陪葬。
李伯揉揉量,常書航厲害是厲害,但說話行事都太辣眼睛。看得人迷惑不已。
他繼續往下看,薇雁還真被一個修士以祖傳秘技治好了。
但必有裂痕,薇雁從此無法修煉,好在常書航有駐顏丹,送與薇雁。
薇雁感激不已,許諾定會永遠留在常書航身邊。
李伯「??」
他恨不得跳進書裡打醒這個薇雁,為常書航丹田破碎,怎麼反倒頭來感激對方了?
太辣眼睛了。
李伯忍痛看下去,薇雁後來也經歷了和初霽類似的事。無法修煉,靈氣凝滯,青春永駐,活到八十去世。
李伯按著太陽穴,和噬靈族長唉聲嘆氣。
噬靈族長搖搖頭「你不如實話告訴她,沒什麼上古秘籍。靈根重修也無法修煉了。」
李伯閉著眼。
好在初霽平安回到祁鎮。
第二天,李伯照例在山腳下的溪流便教導初霽和毛薔。今日,他心事重重,初霽安慰道「別不開心了,就算有程家人來,不是被你們合夥解決了?」
她以為李伯擔憂的原因是門口標記「程」字的靈舟。
初霽聽噬靈族長說過,有人來祁鎮找事,沒鬧就被大家一棍子打死。
而今日的噬靈族長見到初霽,也異常沉默。
初霽「?」
她感覺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怎麼這兩人看見她,都一副「怎麼辦怎麼辦」的樣子?
李伯擺手「先練習踏波行吧。」
初霽「哦。」
她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和毛薔兩人互相綁鐵砂袋。
不知為何,今日沙袋更沉重,像李伯心情那麼沉重。
初霽深吸一口氣,調動經脈中靈氣,足尖踩向水面。
鞋底陷入水波,阻力太淡,初霽集中注意力,將靈氣壓向水波,只聽啪一聲響,水波推著她鞋底而起,初霽輕身躍向河心。
她雙手負在身後,越走越平坦,越走越流暢,最後只有足尖觸碰水面,步履間泛起一串圓形漣漪。
毛薔雙眼緩緩睜大「學會了你居然學會了!」
李伯還站在樹下反覆翻看常書航和薇雁夫人的故事,聽見吵鬧聲,抬起頭。
他昏花的眼睛向河面望去,只見初霽踩在水面上,輕快地走著,時快時慢,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而毛薔和以前一樣,在旁邊鼓掌。
李伯本能地以為初霽又再耍花招,鋪霧白屏障了。
他喝道「好好練!」
初霽跳到岸上,很無辜道「我在練啊。」
李伯「現在的年輕人哄騙老人都不帶眨眼,我知道你那屏障用得好。但修士對決,你要把最奇的招式當成底牌,而不是一開始就亮出來。」
「我學會了。」初霽再次提氣。
李伯撐著額角,頭疼地望著對面。
初霽踩在水面上,快步躍起,漸漸慢下來。踏波快行容易,慢慢走卻非常難。
走得越慢,對精準控制靈氣的要求越高。
李伯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