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獲眼皮一跳。
全、是、散、修?
初霽微笑「不啊,我們哪裡全是散修了?我們大多都是凡人。為了見程氏貴客,我號召全鎮上下所有散修出動,大家打扮收拾,一起坐上高頭大馬,來水家議事堂,這才誤了時辰。」
她指了指自己和毛薔,表示這就是全鎮上下所有散修了。
薛獲「??」
什麼窮鄉僻壤,一個鎮子上只有兩個練氣期修士?
這種鎮子他拿回去交差,不得被主家神侍們笑掉大牙?
薛騰又懵又氣,環視黎、水、白三家修士「好啊,好啊!你們敢糊弄我們?」
黎家主訕訕道「薛道友息怒,你們只說歸化,也沒提任何要求,怎怪我們推舉祁鎮呢?」
水城城主立刻接話「再說了,你們看上祁鎮修的路,還派專人去探查,我以為薛家道友很感興趣祁鎮呢。」
話說到這裡,反而是薛家兩人的錯了。
薛獲眼底陰沉「你說薛邱?對了,騰弟你看看薛邱去哪裡了。」
薛騰正要開啟養氣缽,安靜的正堂裡,初霽一聲冷哼打斷二人。
「薛邱去哪裡了,不如來問我。」
薛獲執茶之手一停,他抬眼目光銳利,定定看向初霽,好像預料到了什麼「你見過他?」
初霽不偏不倚對上他視線。
薛獲此人生得年輕俊朗,面部線條稜角分明,卻偏偏生了雙過於溫柔的眼,看人時自帶幾分仁慈。
但初霽覺得那不是真仁慈。
他們對視片刻,薛獲目光漸漸湧動了其他東西,他莞爾一笑「小初道友不必害怕,告訴我怎麼回事,我不會追究,歸化之事,也不一定輪到你們祁鎮。」
初霽忽然捂住臉「他看我勢單力薄,追殺我到一個秘境裡,搶我鎮中至寶鳳凰羽就跑。我倒要問問,這就是你們程氏招安歸化的流程嗎?你們欺負我這個練氣期,和匪徒強盜何異!」
此話一出,毛薔頓時瞪大眼,不愧是初老闆,一張嘴白的能說成黑的!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薛家二人,什麼鎮中至寶,鳳凰羽毛?!
白祿倒吸一口氣。
鳳凰只出現在神話傳說中,難道世間真有過鳳凰,怎麼還落了毛在祁鎮?
當真是鳳凰羽毛?不會是她騙人的吧?
怎麼說呢,她背後的元嬰真君真厲害啊,連鳳凰羽毛都能搞到。
黎家主也愣住了,他親眼看著初霽一步步從廢靈根走到邯城話事人,現在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鳳凰羽毛。
小初老闆年齡不大,卻是個幹大事的人。或許能拿下程氏,也說不定。
他要不要堵一堵?
唯有水城城主摸不著頭腦,什麼鳳凰羽毛,祁鎮窮鄉僻壤,或許僥倖發現了修路法門,但上古祥瑞異獸的羽毛,和什麼雞肉卷、鋪路修橋的小打小鬧不一樣,這絕非普通人能擁有的機緣。
他壓低嗓音,輕聲問白祿「怎麼回事?」
白祿憐憫地睨著他,可惜了,祁山周邊一城三鎮,他們白鎮和黎鎮與初霽簽約修路,如今只有水城落後了。
「你還不知道嗎?她和邯城有關係。」
水家主濃眉皺起,邯城他聽過,不過離著他們十萬八千里呢,也沒必要仔細研究。
「有什麼關係?」
白祿恨鐵不成剛,水家主也就修為強點了,俗事都不打聽,當初怎麼當上水家家主的?
「她背後是邯城話事人!那個單挑四個金丹的女修!」
水家主心跳怦怦,瞠目結舌,一人單挑四個金丹,這得有元嬰修為了吧?
頓時他後悔不已。剛才他推初霽去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