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隱隱有炊煙,初霽等人登上靈舟,向遠方開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彈出頭,像窗外一看。
很好,月亮湖還在腳下。
他們只能朝聖一般,用自己的雙足一步步踏入北境。
初霽下降靈舟,收攏雙翼,將棕色的雷擊木飛舟停在綠草如茵的原野上。
湛藍的碧空下,微風吹拂,髮絲在空中飛舞。初霽深吸一口氣,信心大增。
皓磐到手,她就回家建悟德院!
三人向前走去,不多時,天色漸漸暗下去,炊煙也看不見了。
今夜卻是陰天,層雲遮蔽了星子。
一望無際的草原,哪裡都是一模一樣,分不清東南西北。
初霽極目遠眺,暗青的夜幕中,勾勒出遠方一個人影輪廓。
他站在草原上,一動不動,身邊好像有幾個小孩嬉鬧玩耍。
三人立刻向那邊走去。
靠近時,初霽愕然:「不是人。」
那是一隻成年人般高的野兔石像!
草原多野兔,遍地打洞,身形掩藏在齊腰高的草間。但在石像腳下,卻聚集著許多草原灰色野兔,不停啃草。
初霽走上前,試探問道:「最近的城鎮怎麼走?」
那石像忽然活了起來,灰色石皮軟化,變成淺灰的皮毛。
野兔的耳朵折下來,指向左邊。
初霽心中升起一絲疑慮,開啟word文件,用表格查了查石像。
沒有紅,也不是綠色。
看來石像對她沒有敵意,也不友善。
野兔指完路,重新變回一尊石像。
「多謝。」初霽朝左走去。
半個時辰後,三人莫名其妙,又走回了野兔石像身邊。
一模一樣的石像,腳下一模一樣的灰色野兔。
「……」毛薔氣得想罵兔,「這不是瞎指路嗎?」
初霽按住她:「先別發火。看來走出這裡的關鍵,就在這野兔石像身上。」
她重新問:「你知道最近的城鎮在哪裡嗎?」
石像又活了起來,兔耳朵指向後邊。
「……」兩次不一樣。
俞安玉:「或許這草原上有許多一模一樣的石像。」
毛薔一愣:「對哦。」
初霽四處尋找:「有沒有筆,我給它做個記號。」
毛薔彎腰摳出一隻土塊,以雷擊將它劈成灰黑色,遞給初霽:「你用這個,這個不會掉。」
初霽拿著焦黑土塊,筆走龍蛇,在野兔石像額頭上寫了四個大字:
「到此一遊。」
毛薔和俞安玉:「……」倒也不必。
初霽笑了笑,三人越過野兔,向後走去。
半個時辰後,果不其然,他們重新回到石像前。
只見野兔頭上,還留著上次初霽寫下的字。
不過從「到此一遊」,變成了「沒有良心」。
四個字觸目驚心,三人陷入沉默。
石像還會記仇了。
初霽嘖了一聲,重新問最近的城鎮。
石像活了以後,指了指他們身後。
毛薔深吸一口氣:「和它理論什麼,看我劈了你,五雷轟頂——」
「等等等等!」初霽趕忙攔下,「俞家主都說了,能否進北境,和修為無關。就算你把它殺了,估計也進不去。永珍之靈對我們沒有惡意。沒必要和它結仇。」
毛薔平復胸中憋屈:「行吧。」
初霽上前,又問了一遍。
石像活起來,指向右邊,隨即重新石化。
毛薔:「我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