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獸輕輕搖頭。
孩童道:「如果她還需要,告訴她,皓磐最多的地方,獸骨最多的地方,在皋西人那裡。」
訛獸叩首化作石像,大地微微顫動,它徹底陷入地底。
悠揚的笛聲再度響起,羊群載著牧童向部落而去。
片刻後,空中草籽震顫,祝祭的身型顯現在原地。
他觸控著地面,微微有些疑惑。
訛獸?它不是鎮守著入北境的草原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難道永珍之靈叫它來此?
祝祭舉起撥浪鼓,咚咚聲輕響,應和北境的風聲,天地靈氣環繞。似有無數遼遠的歌聲從遠方而來。
半響後,祝祭睜開眼。
永珍之靈說,訛獸從未來過。
祝祭搖搖頭,既然永珍之靈都說沒有,那或許是他的感知出了差錯。
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幾百里開外,祝祭落在荊恨月身側。
「事辦完了?」荊恨月問。
祝祭搖搖頭:「沒什麼大事,我看錯了。」
兩人便用北境語說起西人的事。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迎面行來一群潔白的羔羊,其中一隻羊上,坐著一位北境小牧童。他看到兩人,停下來對他們慢慢彎起唇角。
祝祭神色頓時溫和:「前段時間怎麼沒見你?又亂跑了?」
牧童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不發一言,眸光深邃,望著荊恨月
祝祭調侃荊恨月:「你太兇了,嚇到人家孩子了。」
荊恨月才不理他。牧童走後,荊恨月蹙眉:「這個孩子眼神讓我覺得不舒服。」
祝祭擺手:「兄弟,你太敏感了。我親眼看著小邃長大的。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出生,父母就被仇人殺死了。他被藏在櫃子裡,我們發現時,他就像個小羊,渾身凍得慘白,除了臉蛋紅撲撲的。但從小沒了父母,就是不一樣。他從不太親近人,也不愛說話。」
荊恨月頷首道:「你心裡有數就行。」
祝祭:「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還針對常家嗎?」
荊恨月笑了一下:「我何時不針對了?」
祝祭一把取下面具:「那你帶上我?」
荊恨月斜了他一眼,負在背後的手握緊:「不行。我要去找初霽。」
祝祭皺眉:「不是吧,這也算?」
「找她不就等於對付常家麼?」荊恨月輕聲道。
與此同時,常山都主峰,議事大堂。
不止常千流和常枕山坐在此處,常家主和星馳子也來了。
常家十六君中,一共來了五位,常家主的臉淹沒在昏暗的陰影裡,看著手頭一份剛剛呈上的情報。
星馳子面容頹廢,自從他的星盤被奪走,就再也動用不了術法,感受不到初霽身在何處了。
也不知是誰奪走了他的星盤,他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
常家主放下薄紙。
「也就是說,初霽此人原先不叫初霽,而叫廖初霽。」
常枕山搖頭:「也不盡然,一開始她沒有姓名,跟著一戶凡人長大。外祖家死盡後,被廖家廖如晦撿到。廖如晦沒有給她起名。初霽這個名字,是她自己起的。」
常千流:「她一開始體弱多病,據同鄉人說,與凡人無異。直到廖如晦將她帶走後,才展現出非同一般的手段。」
常家主眉心都快打結了:「凡人,均衡五靈根,廢靈根,突然又能練氣,又突然帶領噬靈族攻下邯城……」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常家主道,「大能奪舍。」
眾人,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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