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拍了拍她,「這也是我第一次出遠門。」
宋清許嘆了口氣,「緣何他們男人想去哪裡便能去哪裡,就非要咱們女人坐在宅子裡頭繡花生孩子。」
宋清許鼓起的小臉很是可愛,林音不由去捏了捏,兩姐妹打打鬧鬧,一時院內也浮起清脆的笑聲。
剛入夜,宋清許便洗漱好,跑到林音屋內來。
瞧林音正端坐在桌案前,認真畫著甚麼,湊了上來,「這便是表妹所說的井渠麼?」
林音點頭,「小時父親總說這井渠救了邊關的將士,我便一直纏著問,父親畫了一次給我,我如今也記不太清了,只得慢慢想著畫一畫。」
宋清許看她畫了一會兒,便打著哈欠去床上了。
揪著床畔的流蘇對她道,「小表妹,吳嬸家的小貓生了一窩貓崽子,明日咱們過去瞧瞧唄,聽吳嬸說有隻黑的,傻憨傻憨的。」
「明日不行,明日我要去給方主簿送圖樣呢。」
「我陪你去唄……」宋清許從床上翻身坐起,「我還未去過州府呢。」
「好呀……」
林音回過頭,宋清許已經抱著枕頭,昏昏欲睡。
「表姐莫等我了,我畫完便睡了。」
「好吧……」
宋清許擦掉哈欠帶出的淚,往裡面挪了挪,蓋著薄被很快睡著了。
?
林音熬了夜,勉強爬起用完早膳,又回了房,睡到日上三竿。
還是宋清許將她推起,「小表妹,莫睡了,要用午膳了。」
林音晃晃腦袋,揉著迷離的眼睛,「又要用膳了?」
宋清許戳戳她,「真是個小迷糊。」
林音還記得回嘴,「表姐才是小迷糊呢。」
好在昨日林音便說了圖樣一事,今日出門,葉槿並未攔著,讓他們多帶了些護院,林音想著昨日的事,便同意了。
林音生怕再有災民鬧事,家中也總不能無人,便將方影和梵影留去了前院。
州府內確然只有方主簿在,倒是宋清許探頭探腦地,「祁王殿下是不是也在?」
林音搖搖頭,宋清許隱隱有些失落,「祁王殿下那般好看,我還想多看幾眼呢。」
林音打趣她,「我看錶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只是想來看祁王殿下的。」
「是啊……」宋清許承認地很快。
方主簿將他們迎去正堂,林音將圖樣拿出。
方主簿拿鎮紙壓好,細細觀摩著,道,「縣主可否為老夫詳細說道一下?」
「自然……」林音在方主簿身旁落座,手指點上去,「此為豎井,供進入和通風之用,此為暗渠,帶有斜坡,用以引取地下潛流,一定距離後便漸進地面,透過此處與地面的明渠相接,從而將水引入澇壩,並不算複雜。」1
「妙哉,瞧著工藝簡單,最複雜的便是打豎井和開鑿這暗渠了。」
「正是。只不過我也只是記了大概,最好還是請些能工巧匠,好生琢磨一下。他們看了圖樣,定然能明白一二。」
方主簿不捨地將目光從圖樣上移開,「縣主這圖樣,於宿州百姓或許大有用處啊。」
「是麼?」林音揚起嘴角,「若真能用得上,便再好不過了。」
方主簿說著便又要起身拜她,林音慌忙扶住,「主簿心繫百姓,才是仁之大者,萬萬不要再向阿音行禮了。」
林音說完垂下眸子,「只是……阿音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求主簿幫忙。」
「縣主但說無妨,若老夫能幫,定竭盡所能。」
林音道,「三年前家母曾來探望過姨母一次,只是在宿州城外,馬兒受了驚,帶著馬車四處亂跑,幸得有位少年制住了驚馬,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