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離開後,再過段時日,你便帶著方影他們二人,前往宿州的姨母家,父親已經同你姨夫透過書信,打點好了。
父親想要你去那邊好生打聽一下誰家在十七年前的三月前後誕下過或是買過一位渾身泛黃的男嬰。」
林音應下,心裡尋思著,這一世的一切都提前了,匈奴進攻也提前了。
只不過從武安侯率兵換成了司伯伯,鄧先生那裡並未傳來甚麼訊息,且英國公是前朝老人,屢立戰功,是被先帝賜過尚方寶劍,有丹書鐵券的人,想來應當暫時是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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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回院子時已經有些晚了,剛好見方影守著,便道,「你明日去煙翠樓時,告訴花娘,近些日子我不在上京城,你也要隨我同行,有何事先暫且等我回來再說,若不是甚麼大事,鄧先生自己抉擇便好,總歸別害著侯府,也別讓沈策好過便是。
還有,讓鄧先生留意沈策,是否參與了匈奴之事。若發現有何端倪,事從緊急,定要去尋秦王殿下。」
方影很是興奮,「我不用再去那樓裡了?換成梵影去嗎?」
「當然不……」林音拍了拍他,「他也要隨行的,待回了京城,你再繼續去。」
方影連問要去哪裡的興致都沒了,怏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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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縝第二日便啟程走了,臨行前好一番安慰妻子。
「你夫君這便要出遠門,連行裝都不給打點?女兒過幾日才走,你這般早給她收拾做甚?」
葉榛將他推開,「我曉得你送姑娘出去是為了讓她避避風頭,回頭再接回來,病便好了,如此順理成章,也好為她議親,只是宿州那地界兒鬧著饑荒,你將姑娘送去,不是讓她受罪麼?」
「自是不能,宋家家大業大,總不會讓她餓著。」
葉榛正氣著,理也不想理他,「你不是要去金州麼,快些去吧,省得在這裡耽擱我為女兒收拾行裝。這般大的事不同我商量便定下,我看你才是侯府主母呢,這後宅都讓你管算了。老二那一家子也歸你管,你去管罷!」
蔚縝訥訥地摸摸鼻子,「夫人……別備這麼多,如今宮內都在縮減用度。雖說咱們家也捐了不少糧款,但不過是出門養病,五輛馬車太多了些,一兩輛足以,不然會惹人詬病……」
葉榛自顧自收拾著,話也不說,蔚縝嘆氣道,「姑娘帶這般多物什,怕是剛進宿州便會被賊人盯上的。」
葉榛瞪了他一眼,只得從五輛馬車減成了兩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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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縝走後五日,林音便也啟程了,只帶了半夏、方影、梵影還有兩輛滿滿的馬車。
唯一可笑的是,英國公已經整裝待發,匈奴卻又退了兵。出征一事由著旱災鬧大,也暫時擱淺了。
暗衛軍暫時被編入了英國公麾下,每日入西郊練兵,以備不時之需。
虧她還用左手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去給鸞兒,讓她提醒司伯伯萬事小心,定要留意府內有無可疑之人,瞧瞧有沒有多餘的書信被塞至書房或其他地方。
蔚林琅的話本鋪子已然辦了起來,青陽這人雖貪財,倒也算是個吹大牛、講故事的好手,忽悠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強,將街上去買糖水的客人全引了來。
生意倒還算不錯。
她走那日,葉榛抹著淚,好一番罵了蔚縝,逗得林音哄她,「母親放心,姨母家尚寬裕,女兒便在府內不出門,餓不到肚子的。」
蔚林琅也來送了她,拉著她的手,十分不捨,「三姐姐,你要早些回來啊。」
「我同母親說了你的婚事,她會為你留意的,若真要帶你去相看,你也得去走個過場,我這段時日不在家中,還要拜託你和蘇姨娘盯著嬸嬸,還有我那沒事便要回孃家找麻煩的堂姐,有何事你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