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許怏怏地,林音走前非要帶著黏黏,半夏便將它也放進了馬車,宋清許瞧著它在林音身旁認認真真地玩線球,更是鬱悶,揭開帷裳透了透氣,不禁皺起眉,「小表妹,你還帶著那芸娘幹啥?」
「哪是我要帶她,是她不肯走,非要跟著。」林音也向後瞧了瞧,「許到了上京她便自己走了。」
宋清許切了一聲,「我看她便是想攀高枝,她若一路跟去威遠侯府,表妹還真要安置她不成?」
半夏遞來一杯茶水,「姑娘,依奴婢瞧,她便是賴上你了。前幾日還在同奴婢打聽你的喜好呢。」
林音收回視線,「這個芸娘心思深沉,若惹了她記恨,平白給自己添個仇人,倒不值當,她想跟著便跟著吧,放到跟前兒盯著才翻不出甚麼風浪來。」
馬車慢悠悠行了數日,才至上京城門。
司鸞兒聽聞她要回來,早早地便和蔚林琅等在此,等了有兩三日了。
司鸞兒大手筆地包下了東府樓的雅間,因不知林音究竟何時才能到,便包了七日。
蔚林琅覺得很是可惜,「司姐姐,依我說,咱們在樓下的茶水鋪裡等便是了唄,這裡委實太貴了些。」
「哎呀,這裡燒著炭火,景緻好,點心也好吃,外頭天寒地凍的,受那罪幹啥,阿琅,你那話本鋪子賺了那般多銀錢了,怎還這麼扣扣索索的。」
「我那銀子是要攢著還給三姐姐的,若有剩的,我還想著給母親買處宅子讓她出去住呢。」
司鸞兒眼睛不眨的盯著樓下,「阿琅,那是不是你們府內的馬車?」
「是嘞!」蔚林琅眼前一亮,「咱們快下去。」
聽得半夏說進了城門,林音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揭開帷裳,便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
「阿音!」
「三姐姐!」
林音瞬間清醒過來,令車夫將馬車停在道路側,慌忙跳下去。
司鸞兒揪著她的腦子轉了轉,「阿音,你無事了罷?」
「無事了……」林音擰擰她的鼻子,還朝她轉了一圈。
司鸞兒眼眶一酸,抱住她不肯撒手,「我想死你了阿音!」
蔚林琅見司鸞兒哭,也跟著哭起來,「嗚嗚嗚,三姐姐,我也可想你了。」
林音:「你們二人怎去一處了?」
司鸞兒:「我上次去南街買話本子,同門口那小和尚打起來了,阿琅來拉架來著,我一聽那鋪子是你幫著開的,阿琅又是你妹妹,那可不得去照顧生意。這一來二回,就熟稔了。」
蔚林琅也道:「三姐姐,我掙了有銀錢,能還你錢了呢。」
宋清許見小表妹在下頭說了許久,也暈乎乎的下了馬車。
林音扯過宋清許,「鸞兒,四妹妹,這是我表姐。」
「表姐,這是司家大姑娘,這個是我四妹妹。」
幾個小姐妹互相認識了一番,林音道,「咱們別在路邊說了,邊走邊說罷,傻站著怪冷的。」
瞅著幾個姑娘逐漸走遠的身影,嵐青才放下窗扇,坐下喝了盞茶。
蘇子曾疑道,「浥塵,你幹啥不下去接她?你在這裡坐著,她又不曉得你來。」
「這婚事是父皇賜得,他素來不喜有人越過他去。更何況是對我這個並未處出感情的兒子。」
「我是不懂這些……」蘇子曾又往下看了看,「那兇猛丫頭咋著也來了?」
?
幾個小姐妹一路走著回了威遠候府。
聽著林音說起在宿州城的趣事,司鸞兒拍拍宋清許的肩膀,「你是阿音的表姐,便是我的表姐。」
司鸞兒爽朗大方,蔚林琅也不作假,且趣味相投,宋清許很快和她們說到了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