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的聲音帶著些顫,「我不乖!夫君騙我!」
直到三更,嵐青才要了道熱水,抱著林音去了淨房。
林音有氣無力,但還記得指責他,「你騙我!」
「嗯,我錯了。」她的聲音帶了些媚,此時雪白的肩頭露在外頭,嵐青認真瞧著,點頭承認。
浴桶不大,林音無情道,「夫君快出去罷,我自己洗便是。」
「好……」
誰料男人認了錯,應承得也及其爽快,卻絲毫沒有要改的跡象,看著她在水汽氤氳中紅著臉的可愛模樣,腳似乎不聽使喚般,竟也跟著跨入浴桶。
「你、你、你!」
林音往後躲著,話也說不利索。
浴桶內的水花四起,向外溢位,動靜越來越大,灑了滿地。
終於被他洗完了身子,林音被抱出,縮在錦被中,將自己裹得緊緊的,連哼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便沉沉睡去。
嵐青扯過被子的一角,也勉強只揪出了一小半搭在腹上,低頭將她打濕的發梢撥至一側,吻了吻她的額頭。
林音的小手卻將他往外推了推,也不知是在做夢還是怎的,嘟囔道,「唔,我不要和壞人睡一床被子……」
嵐青:「……」
?
次日一早,林音尚記著還要入宮,到了時辰便掙扎著爬了起來。
抬起手臂,便發現身側已無人,想著昨晚的熾熱,心中不免有些低落。
她累得渾身如散架了般,抬起身子都吃力,半夏聽見動靜,笑盈盈地端著水盆進了屋內。
「姑娘這般早便醒了?姑爺去院中的小武場習劍了。」
他都不累得麼?
林音嘆口氣,「為我梳妝罷,今日還得入宮謝恩呢。」
「姑爺說姑娘昨夜累了,已遣人同聖上告了假,說是用了午膳再去。日頭還早,姑娘要不再睡會兒?」
累了?告假!這種事情他竟然告假!
林音瞪圓了眼。
雖她確然累了,但他緣何能將閨房之私往外說!
她不要面子的麼,成安年間哪有夫人因著洞房太累不去謝恩的!被人聽了豈不是要笑話她!
洞房一事有甚麼好告假的,還要廣而告之她和他圓房了,她累著了不成!
林音氣得不行。
氣了一陣,又著實睜不開眼,索性躺下又睡了。
嵐青回來時,林音已經又睡了一遭起身,屋內的桌上也擺好了早膳。
林音只穿了衣裳,並未梳妝,便見他拿著劍回來。
手中那把青色的劍她倒是從未見過,總歸不是她送出的那一把。
心中登時便從早起未見到他的不快,生了些鬱結出來,小臉也皺了起來。
嵐青將劍遞給小廝,瞅著她端坐在桌前,有些可惜道,「穿好了?」
林音?
嵐青以前糙慣了,在嵐府內,身旁都是小廝伺候,林音卻從侯府帶了不少丫鬟來,在屋內站了兩排,伺候著他洗手、擦手。
也不知有個怎麼他了,嵐青隨手一推,生硬道,「離我遠些。」
林音正悶悶不樂地戳著包子,便見芸娘被嵐青推去了地上,半夏毫不掩飾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音卻忍了忍,道,「我這丫鬟如何得罪夫君了?」
有丫鬟將芸娘扶起,芸娘又立刻跪下,「王爺息怒,姑娘,奴婢當真不是有意碰著王爺的。」
嵐青看也未看芸娘一眼,徑直越過她,撩了衣擺在桌前坐下,拿出一貫對母親給他送通房丫頭的架勢來,道:「她是王妃,你且記好,以後便去外院掃地罷。」
「總歸是我的丫頭,夫君不問我一聲便替我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