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嵐青被冊封后,便一直忙著皇城司的活計,只偶爾來給父皇請安,平安還從未同他說過話。
父皇對他青眼有加,她可不能同母後那樣蠢鈍,目光短淺。
「我從不對女人說重話,但是……」嵐青瞧了平安一眼,「滾開。」
平安似不相信她聽到了甚麼,往後退了一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我可是皇兄的妹妹,手足血親,皇兄這般同我說話,便是為了蔚三那狐媚子?她笄禮那日我不過與她玩笑了幾句,還是她先動的手……」
嵐青的眼色更加冷了,「你聽不懂我說話麼?」
「啊?」
嵐青重複道,「滾開。」
「你!你就不怕我去同父皇告狀!」
平安氣得跳起,嵐青卻只是推開她,徑直往前走了。
平安瞧著他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銀牙。
有丫鬟過來扶住她,平安氣急敗壞道,「走,去尋母后!」
「不去找安王殿下了麼?殿下剛剛往……」
「不去了!先去尋母后!」平安恨恨的看著嵐青的背影,「真以為自己是個甚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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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威遠候府風光一時,各府送來的拜年禮也十分之多。
葉榛忙了好幾日,一一回禮,似想起甚麼,又道,「往嵐府多備一份,畢竟算得上是咱們姑爺的養父母。」
「是……」
葉榛拿著禮單,疑道,「今年真是奇了,武安侯府竟然送了這般多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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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開了春,離林音出嫁之日也越來越近。
嬤嬤過了初十便回了侯府,又教了她為妻之道,如何打點府內中饋,操持王府。
宋清許和蔚林琅紛紛表示:嫁人太累了!我們想單過!
同時向恨嫁的林音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內務司很快送來了大婚那日的喜服禮冠,親王妃的禮服華美繁複,金繡雲鳳紋、直領對襟大袖紅衫,織金雲霞鳳紋的深青色霞帔並列兩條,衣裙層疊,腰間環佩璆然。
配以九翟冠,冠頂插著一對金鳳,口銜兩串長珠結,點綴的寶石明珠不計其數,熠熠生輝。2
這般繁雜的禮裙,內務司的嬤嬤幫襯著,林音才穿了上去,起身走路都十分費勁。
林音褪下,將喜服掛好,恍若隔世般嘆息地摸了摸。
張張嘴想說甚麼,最後也只是道,「左右我自己繡的那件是用不上了。」
「咋用不上?」宋清許正吃著肉粥,「給我用唄,反正我也不會繡。」
林音忍俊不禁,「表姐不嫌棄,那就給表姐。」
「等小表妹嫁了人,我也該回宿州去了。」
「這可說不準,剛開了春,母親不是又忙著給你和四妹妹相看起來了麼?表姐也嫁來上京罷,日後也好串門。」
宋清許提不起甚麼興致,一聽嫁人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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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出嫁前,倒是武安侯夫人登了趟門,又拿了不少厚禮,隱晦打聽起了府內的表姑娘。
聽蘇夫人這般說,葉榛心中打起鼓來。
武安侯府家大業大,蘇夫人膝下只有蘇子曾和蘇子朗兩個嫡子,蘇子曾身為武安侯世子,日後娶入門的夫人便是當家主母,定然要擇身家尊貴的嫡姑娘。
莫不是看上了清許,想要許給蘇子朗?
葉榛正欲推拒。
只聽蘇夫人道,「那日南街得以一見,覺得宋家姑娘的性子像極了我小時候,模樣也乖巧可愛,配我們家子曾最合適不過了。」
葉榛心裡打鼓得更厲害了,前陣子蘇夫人好一番為蘇世子相看,聽聞還瞧上了榮昭縣主。只不過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