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不打緊……」司夫人拿過一幅畫像,「鸞兒,快來看看,你心心念唸的仙長是不是長這副模樣?」
司鸞兒瞧了瞧,看到畫像中人腰間別著的笛子,連連點頭,激動道:「母親是從何處尋來這畫像的?」
司夫人又笑了笑,「鸞兒啊,這是薛家的二郎,前陣子,母親想為你與這薛二郎安排一場相看,被那方氏阻了,說是咱們將軍府出來的姑娘和他們家公子不匹配,可昨晚你抱著人家二郎不肯撒手……」
薛家二郎才貌雙絕,性情極佳,且自幼飽讀詩書,司夫人是做夢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女婿。
見女兒所謂的仙長當真存在,還是薛家的二郎,這可是香餑餑!定要想法子讓女兒把薛二郎拿下。
英國公夫人這般想著。
司鸞兒晃了晃腦袋,才有些記憶隱隱回到腦中,驚訝地捂住嘴巴,「母親,你是說……他、他是薛家二郎?他是個人!」
司夫人無語了片刻,才應了聲,只見女兒比她還要心急,一下子來了精神頭,「他是人就好了呀!我就不用修煉了!修煉好累的!」
司夫人:「……」
成日裡在佛堂睡覺也不知道有甚麼好累的。
司鸞兒換了衣裳,立刻就出了門。
司鸞兒在薛府門口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打道回了府。
她想著他們文化人定然講究甚麼邂逅,甚麼命運,甚麼詩詞歌賦,可她樣樣不沾,且她昨夜已經唐突了仙長,再這樣貿然打擾,定然會把他嚇跑的。
於是司鸞兒在閨房裡思前想後,決定做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於是開始了人生中艱難的第一步——寫情詩。
她要用優秀的情詩挽回一些顏面,扭轉自己在仙長心中的形象。
她還要變得知書達理,向他證明,她那晚只是醉了酒,才會動手動腳,平日裡都十分乖巧、聽話且懂事。
是最好的夫人人選呢!
英國公一家都對薛二很是中意,闔府上下都很是支援司鸞兒,英國公還讓她未外任的幾個弟弟都來幫忙,給她出謀劃策寫情詩。
可一堆兵營裡長大的小夥子,除了熟讀兵書、兵法,對講究平仄押韻的詩毫無辦法。
很快一個個便敗下陣來。
二弟弟道:「姐,我把他打暈給你扛回來,你們先圓了房,那小子若是敢賴帳,我打瘸他的腿!」
四弟弟道:「二哥說得極有道理,姐,他敢不同意,我再幫你掰斷他半邊胳膊。」
司鸞兒瞪了他們一眼,吼道:「你們敢動他一根頭髮絲,我就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摳下來!」
弟弟們被她嚇跑了,司鸞兒看著亂七八糟的書案,突然想起,她還不如弟弟們,她字都認不全。
都怪她小時太貪玩了。
不對,都怪父親不打她!若她不好好念書,父親就打她一頓,她今日定然也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果然是慈父多笨女。
司鸞兒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本想求助阿音,可阿音新婚,於是司鸞兒便把主意打到了機靈、且有才華的蔚林琅身上。
阿琅果然不負眾望,寫得詩讀起來朗朗上口,她雖然不懂甚麼意思,但阿琅能寫得出那般好看的話本子,詩也定然是極有深意的。
於是司鸞兒立刻謄寫了一遍,封好,遣了人送去薛府,還再三交代了一定要送到薛二郎手中。
薛辭正在家中習字,冷不丁看見一首……莫名其妙的露骨詩。
整個人都不好了。
字跡歪七扭八,落款寫著鸞兒親筆。
鸞兒?
薛辭自然記得浥塵大婚那晚英國公府的大姑娘一直抱著他,且自稱鸞兒。
薛辭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