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司機送他們去機場。
凱茵爬上後座後宋校要了她手裡的雨傘,替她收了,拿在自己手裡,然後上了車,坐在她身邊。
司機也上了駕駛座,很快,越野車發動了,前去首都機場。
倒退的視野中凱茵向後看,庭院深深,掩映著蒼翠的松柏,這裡是宋校的家,與她根本沒有關係,在22年間與她形同陌路,只不過有朝一日她與宋校產生了愛情,這座北京的庭院,竟然成了自己另外的家,在未來的許多年內,想必能夠取代T市的那個生活了22年的家,成為她接下來的人生中唯一的家。
實在很難想象這種變化。
若不是宋校,土生土長的T市小姑娘怎會和北京有一絲一毫的瓜葛呢?可是現在,她比誰都還要依戀這座庭院,僅僅在這裡呆了幾個月,便產生了濃厚的親情,已經潛移默化的認定了那裡也是她的家。
宋校的笑容很溫暖,在這樣一個下著濛濛霧雨的雨天上午讓人心靜,他摟住凱茵的脖子問道:“捨不得?”
凱茵從後方轉回來了,心情是有惆悵的,她朝宋校點點頭。
於他來說,這是驚喜,他笑的暖暖的,搭著她的肩膀寬慰著:“一週後我們就回來了。”
是啊,一週後他們就回來了,重新回到平靜簡單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與老公過屬於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小日子裡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幸福。
10月9號下著小雨的上午,凱茵與芮芮錯過了,凱茵去首都機場的途中芮芮從酒店回來,送宋校與凱茵的越野車沒有與唐澤的路虎狹路相逢,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切都要等到一週後慢慢解決了。
至少這一週時間裡,是專屬於宋校與凱茵的,沒有人打擾他們,他們在異國嬌豔的陽光下漫步、遊覽盛景、品嚐地道美食,而北京的親人們、T市的親人們自然迴歸到他們的生活當中,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延續著。
10月9號上午10:25分,從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直飛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航班開始檢票登機,宋校與凱茵的身影淹沒在洶湧的旅客潮流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10:46分,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航班準點起飛,宋校與凱茵在那架飛機上,帶著他們新婚的喜悅與幸福,飛往遙遠異國,度過畢生既難忘又浪漫的七天之旅。
轉眼之間的第二天,他們已經來到了異國他鄉,但在所有異國他鄉中,這裡無疑是親切的,對凱茵而言,對宋校而言,都是各自不同程度上的回憶,對往事的緬懷。
往事是回不去的,存在於心田之中,若干年後故地重遊,那種滋味人人都有體會,不管當時那人今日還在不在,都會引發自己沉甸甸的感慨。
宋校在這裡遇見了畢生所愛,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這麼多年的孤獨,他也盼望過有那麼一個人溫暖他,可是這個人卻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了。
猶記得那一年她的粉色連衣裙,一向酷愛優雅知性女子的他怎知道某一天情不自禁迷上的是這樣的女孩。
猶記得,那一年的夏天,他根本沒有幻想過在這座城邂逅一段浪漫情緣,相反的,那個時候他的情緒因為競技的不佳表現受到了影響,也就是發揮最差的那天,他遇到了從祖國飛來當地的一個小姑娘。
這麼多年,他終於相信了,愛情沒有條條框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愛情來的太過意外,根本不容你轉身。
“宋校,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高三畢業的暑假來過這裡麼,”行走在空間並不擁擠的機場大廳內,凱茵拖著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對身邊的宋校說,“我們全家沒一個能說英語的,一到這兒整個就是雞同鴨講,最後連手腳也都用上了,反正怎樣能讓別人懂我們的意思我們就怎麼做,現在想來真是好笑,也好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