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繁碧動手拉扯魏國林,眼梢已然有淚:“魏國林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們回家。”
“回家?”魏國林質問之聲宛如割開玻璃的聲音,目光淬染毒液:“你再不反擊,那棟別墅也是他的了,我們一家三口準備流落街頭嗎?”
再嚴厲的看向宋校,動手指著背光而立的修長男人:“宋校,我就問你,繁碧是不是你親生母親?你給我說,繁碧是不是你媽媽?”
看著這場鬧劇的宋校終於失去了他良好的修養,眉間雷聲隆隆,眼底捲起黑色風暴:“公事公談,這裡只有董事長和執行總裁,決議書上記載分明,若要對集團作出損失或重大損失,董事局有權行使投票權保護自身利益,我無權決定他人意見,只能代表我自己,今日的結果,你向我追究實在不妥。”
魏國林氣焰高漲,渾身死不足惜的鬥興:“別給我廢話,我就問你,繁碧是不是你媽媽?”
唐澤不動聲色的看向站在他前面擋住了宋校修長身影的蔣繁碧,她的肩膀瑟瑟發抖。
宋校的臉頰在背光中一片飄渺,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沉定內斂:“蔣董自然是她老公孩子的媽媽。”
“……”
魏國林氣煞至極,慘白的嘴角上下齟齬,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最最深痛的,還是蔣繁碧,在宋校剛才那句話出口之後,蔣繁碧動作僵硬的抬起額頭,目光空洞的看著背光裡有著金色輪廓的男人。
“宋校,你明知道我們一家三口只靠集團股份分紅生活,你要了你媽媽的股份,你要我們一家三口沿街乞討嗎?你外公給了你全部身家,你還有尊貴的紅門血統,你是天之驕子,何以要對一介婦孺下此狠手?”
宋校搖頭了,默笑,安靜垂眸的那個模樣沐浴在落地窗外的金色陽光中,分外嬌豔旖旎。
“魏國林,我跟你真沒可說的,集團章程與決議書寫的清清楚楚,你去問白紙黑字,我時間寶貴,浪費給沒用的人有些可惜。”
面前的宋校有些六親不認,言語辛辣,表情紈絝,到底不像了平常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這份殘忍深深刺痛了蔣繁碧,她在魏國林身後垂淚,女人終究是脆弱感性的,聲音那般悽楚蒼惘:“宋校,你真的不認媽媽了嗎?”
唐澤覺得,面前正在撕開的是家醜、是私事,於是他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已然默默離開了辦公室。
今時今日再看蔣繁碧的模樣,宋校仍能記起學前與小學那幾年的快樂時光,媽媽的長裙從樓梯上拖過,爸爸的軍靴從樓梯上轟隆踩過,爸爸和媽媽是一對天成佳偶,集權力與財富於一身出世的宋校,自誕生那天就像皇子金孫,尊貴無比。
他曾引以為傲的家庭昔日間在洶湧如潮般的醜聞中漸漸破潰瓦解,而那時的媽媽,很美很美,長裙依舊從樓梯上拖過,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昔日有多愛慕他的媽媽,今時今日就有多厭惡面前的女人,她美麗容顏依舊,五官還是當年精美的五官,只是眼角生出了皺紋,她不再美麗,是天底下最自私無情的女人。
“媽媽,媽媽你別走,求求你別走……”
“宋校,爸爸的女人髒了,爸爸不要,放她走!”
宋校突然抽出放在西褲口袋中的一隻手,用它捏住了眉心,此刻那地方能聽見絃斷的聲音,腦海一片
寂寥。
“你走吧。”
短短三個字,從他喉管呈壓迫性的撕出,他沒有辦法再用理智面對眼前的女人,生了他卻親手扔了他的女人。
“宋校,你想過你的外公外婆嗎?不管怎麼說,你媽媽是他們的獨生女兒,你外公外婆就這麼一個孩子,你今天逼她走投無路你日後如何向你外公外婆交代。”
蔣繁碧心意已冷,拉住魏國林衣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