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重要,收穫才重要。”宮平緩緩說道,“你也說過,我只憑著段柏來,就可以取得和勝盟擁有過的一切。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我之所以不那麼做,不止是因為不想發生正面衝突,而使我自己受損,還有一重原因就是,我不想佔領這裡。我的主業不在這裡,佔領對我來說,是既費時費力,又很不值得的事,所以,我其實是在找合作伙伴,就像美國始終拉住日本,是想要一個亞洲裡的不沉航母一樣,我也想在賓州找一個不沉的航母。所以,先說說你在這場合作中,想要得到什麼吧。”
凌睿晨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場語言的戰鬥中敗下了陣來,他皺了皺眉毛,最後說道:“我的目標,不是摧毀和勝盟,因為那樣做就太可惜了,我的目標是佔領它,讓它成為我囊中物,讓它旗下的組織向我臣服。”
“明白了。”宮平點了點頭,“就像與其用一枚炸彈將對方的戰鬥機摧毀,還不如派出一個出色的間諜將飛機開回來一樣。很好。我們的目的也很簡單,我們要在賓州尋找一位真正的夥伴,可以幫我們把一些任何一國政府都視為犯罪的生意,以賓州為中心,在這個國家推廣開來。”
“就像日本與美國的合作一樣。”凌睿晨臉上帶著微笑,補充了一句,宮平不置可否。
“如果我們彼此間說得都是真話,那麼,我想,我們沒有什麼不能合作的。”他繼續笑著說,宮平緩緩點了點頭:“沒錯。”
“這傢伙是真的有意與咱們合作。”運在旁邊對宮平說,顯然,它看出對方並沒有說謊。
“我會派出一位精明強幹的夥伴,到你的身邊幫助你,他就代表著我,可以替我做出一切的選擇與決斷。”宮平緩緩說道,“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凌睿晨說道,“只要他真如你所說,擁有這樣的絕對代表權,同時,也是一個聰明人的話。”
“我想他應該與我不想上下,至於我是不是聰明人,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宮平緩緩說道,然後站起了身:“明天,那個人會到你的黑月酒吧去找你,他會提起我的名字。這個名字在這個國家裡,應該只有你、我、他,還有欒老闆四個人知道。”
“假名字?”凌睿晨在心中嘀咕了起來,“真是個精明的傢伙,已經確定了合作關係,竟然還不肯告訴我真名。不過,他這明顯是故意把這種意圖透露給我的,他的目的是什麼?也許,只是想告訴我,他還無法完全信任我吧。真是高傲的傢伙!無所謂,我要的是強大的幫手,如此而已。”
他緩緩站起身來,衝宮平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就告辭了。希望今後的合作愉快。”
宮平一點頭,向欒峰使了個眼色,欒峰立刻站了起來,友好地將凌睿晨送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變換成另一副模樣的宮平,出現在了黑月酒吧的門前。此時的他,穿著一件休閒的緊身西裝,戴著一個黑邊眼鏡,當然,鏡片只是單純的水晶石而已,沒有任何度數。他的臉型也有了些變化,眉毛的形狀,眼睛與眉毛間的距離等,都有所變動,不論是乍一看還是仔細看,都不會令人想到那位名叫馬歇爾的混血兒。
他緩步走進黑月酒吧,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小鬍子,在別人看來,這似乎是他多年間形成的習慣動作。
他慢慢地在酒吧中走著,假裝觀察著周圍。他的舉動引起了角落裡酒保打扮的人的注意,也引起了吧檯後穿著酒保衣服的凌睿晨的注意,凌睿晨慢慢地甩動著手腕,搖晃著雪克壺,為自己調了一杯極烈的酒,慢慢地喝了一口。
“凌老大?”宮平走到吧檯前,在高轉椅上坐下,指了指酒櫥裡一種度數極低的葡萄酒,用凌睿晨從未聽過的一種聲音說:“我叫荊天緯。馬歇爾叫我過來,說你會為我安排些工作。那瓶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