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裡?”宮平問。
夏傑一笑:“卦師給他的話中有這麼一句:到達後的日子。隨意的街頭。哭泣的女子。你的安慰會讓隊伍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所以,他自覺感受到了那句話的含義,出去尋找哭泣的女子了。”
“真的很想見一見這個神秘的傢伙啊!”運忍不住感嘆著,欒峰一笑:“兄弟,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到他了。他說過,等他的電話。”
“無……”宮平低聲念著這個奇怪的名字,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後,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憑著胡思亂想,什麼結論也得不出。算了,說說你們的情況吧,千雨一切都好吧?成立業沒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嗎?”
他隨意地問著,夏傑和欒峰輪流答著。俞千雨把黑丹集團治理得井井有條,這要歸功於成國濤之前對她的培養,如今她已經長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再不是當初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了,成立業失去了所有的權力,不過俞千雨念在他是自己叔叔的份上,每月還是給他固定的薪水,供他過小富翁的日子,這傢伙現在已經放棄了奪權的野心,滿足地過著自己不勞而獲的小日子,雖然偶爾因為錢不夠花而抱怨,但沒人理他。
運聽到俞千雨的事時,忍不住一陣陣的激動,因為怕夏傑和欒峰看出來,就故意躲到了宮平的身後。三個老友就這樣隨便地聊著,不知不覺間,宮平那沉重的心情也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晚上,三個人一起喝了點酒,依舊聊著別後的話題,從天黑聊到深夜,又從深夜聊到了天明,然後,三個醉鬼呼呼嚕嚕地睡了一天,下午時醒來,又扯了一陣淡,到了半夜後睡下了。
宮平很希望一直這樣下去,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再想那個可怕的魔鬼,不用再想自己應該怎麼辦。他有一種怯懦的心理,總覺得自己就算聯合再多人,恐怕也無法與那魔鬼對抗,然而每當他湧起這種感覺時,內心中就會有一種憤怒的感覺讓他覺得慚愧,彷彿有一個強勢人物蹲在他的心靈深處,對他的膽怯進行譴責一樣。
早上醒來,宮平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發呆,在心裡想著:“我害怕了?當初不是自己說,喜歡這種殺戮的刺激嗎?不是自己說把一切當成一場遊戲嗎?還是說,這個會害怕、會想要退縮的人,才是真正的我?是的,原來的我確實是這樣,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會感到害怕,遇到困難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退縮,後來我變了,變得堅強,變得冷靜,然後……堅強變成近似於無情,冷靜變成了冷酷……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可這改變真的是發自我內心的嗎?還是說,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我?”
他又想起了夢中的那個人,和腦海中出現過的那個聲音,它沒再出現過,不論是夢中還是現實裡,但宮平卻知道,在自己身體裡一定存在著什麼神秘的東西,正是這東西改變了他的性格和命運。
他對自己感到好奇,同時,對那個“無先生”也感到好奇。那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果說世上有神的話,那麼宮平感覺這傢伙就是最接近於神的存在了,因為創造,永遠是屬於高等生物的能力。
一個可以創造類神的傢伙,不稱其為神,又能稱其為什麼?
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這令他感到驚訝,因為這表示張靈回來了。這個奪路而逃的女孩,這個時候回來,不知是為了什麼?他急忙起身,穿著睡衣匆匆來到客廳裡。夏傑也從另一間臥室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宮平:“是你的房東回來了吧?”
正說著,房門已經被推開,張靈走了進來,抬頭看了宮平一眼,微微愣了片刻後,低下頭,轉過身對門外站著的另一個人說:“請進吧。”
“好的。”那人微微一笑,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夏傑後笑了笑:“好巧啊。”
“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