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眉頭舒展,抿著小嘴看著他。
方誌誠迎上她的視線,“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笨蛋。這種情況下應該死命地抱著我的大腿,纏著我不放,居然一個人偷偷跑回家。留下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我有多擔心知道嗎?因為你的事情,我無法靜下心來,上不了手術檯,當一個男人情不自禁被你左右思想時,他已經愛你愛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表白就表白嘛,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她又不是聾子。周寧噘著小嘴說:“我不是生氣想不開嘛!回來我就後悔了。”
方誌誠說:“現在後悔來不得及。”大手按住她的頭顱,迫使她揚起頭來,看著素淨的容顏。他說:“你要為自己擅自出走的行為付出代價,想我怎樣懲罰你?”
“你說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反正我沒錢,交不起罰金,你要體罰嗎?”
方誌誠放開她的頭,改牽她的手,疾步走下馬路。
“幹嘛啊?“
“找個地方體罰你。“
方誌誠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對司機師傅說:“去這裡最好的賓館。”
司機從後視鏡中瞧了瞧周寧,周寧不自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人:“幹嘛啊,不會是去開房吧。你真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他真帶她去開了房,將連日來的煎熬與思念連本帶利討了回來。
。
第七十章
小縣城不比大城市,生活節奏慢,愜意放鬆,要是方誌誠那部熱線電話不亂響的話日子過得會更舒坦。
夏季的午夜,住宅區安靜,只能聽到草地裡蛐蛐的鳴叫聲。
被月光灑滿的屋子裡,周寧睡的不踏實,腦門鼻尖滿是汗珠,她做了噩夢,夢裡宋易揚對她說著難聽的話,到最後,他後悔說了那樣難聽的話,不斷抽打著自己的嘴巴,用頭去撞堅硬的石頭牆壁,撞的頭破血流。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駕駛著車子,歪歪扭扭行駛在馬路上。黑暗無邊的夜晚,路燈昏暗,突然,前方一束強光打過來,他眯起眼睛,一輛大貨車正朝著他筆直撞過來。
“碰——”
周寧嚇得騰地坐起來,滿腦門汗珠,被白月光照耀的泛著光亮。
周媽媽睜開眼:“怎麼了。”
“沒事。”周寧抹去汗珠重新躺了下來。心跳得厲害,平靜不下來。
另一間小臥室裡。
放在窗臺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發出“嗡嗡“的響聲,吵醒了熟睡中的人,方誌誠拿過手機眯眼看了看,光亮的螢幕映著倦怠睏意的容顏。
是韓東打來的。
方誌誠沒在意,頭枕到枕頭上電話湊到耳邊閉著眼睛接聽:“有事嗎?”
“出事了?”電話那頭韓東聲音焦急:“宋易揚發生了車禍,傷到了腦子,需要手術,難度很大,弄不好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這邊需要你,趕快回來。”
聽到這個訊息,方誌誠有那麼一瞬間大腦停止了運轉。厭惡名單上的第一人,對他女人賊心不死的那個人,陷害他的那個人,居然出了車禍,腦損傷嚴重,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韓東見他沉默,透著失望的嗓音說:“你要是回不來……”
方誌誠及時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且堅決地說:“我回去,馬上往回趕。”
宋易揚是他的情敵,也是需要他救治的傷患。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如果沒有一個寬廣的胸懷,一顆仁愛的心,怎麼配當一名醫生呢。
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私人恩怨必須放在一邊。
方誌誠快速往身上套著衣服。
做過噩夢後周寧沒睡著,聽見方誌誠那邊有動靜從床上爬起來,去了他的房間,“醫院有急事嗎?”
“有急診病人需要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