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的,問個好。
然後是像所有青梅竹馬應該做的那樣,在心裡關心著他的身體,然後……沒有了。
“結束之後喝杯咖啡?”
“好啊。”陸悠頎笑著,放開了手。
站在莫柯言身後的謝安白從剛才開始就朝她揮著棒棒糖,這貨真是嫌不夠亂,莫柯言叫她的那一瞬間她頭皮發麻手一緊,覺得年少的回憶就這麼全部向她飛來,像是要淹沒一樣,那一瞬間陸悠頎又想到了逃。
但是她看到了謝安白伸著的棒棒糖。
她覺得自己差點跪了。
這人,是要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態爆笑嗎?
莫柯言從來就沒有要逃。
這是直到最後,陸悠頎能看到的東西。
她知道莫柯言這是什麼意思,他在試圖讓他們處在一個平等的地方,不再有年少的回憶作為緩衝作為鋪墊,而是面對面的,作為兩個人。
他想讓她看到一些什麼。
陸悠頎想,自己少女時代一方面在外面野,一方面在莫柯言面前安安靜靜,是不是也是想讓他看到些什麼呢?
沒有任何打感情牌的機會。
最後一次的方案展示,甚至沒有要求主要人員進行講解,只是拉了一塊白板,讓他們把其中最關鍵的部分以及最終預算的數字與計算大概說出來。
陸悠頎覺得帶謝安白來真是太好了,除了能在剛剛她怎麼都剝不開棒棒糖糖紙的時候帥氣一把,還有現在。
即使再沒什麼文字功底,數字,對於他來講就變得極為熟悉了。
謝安白在白板上寫下一串串數字,並恰到好處的解釋著,這一串流程太熟悉了,完全就像大學時代站起來向教授解釋答題思路一樣。
謝安白第一次覺得遊刃有餘。
“這就是我們畫英的方案所給出的最終預算。”謝安白微微鞠躬,下場。
底下沒有什麼掌聲,這本來就不是演講會而更像是拍賣會,最後贏家沒有出現前沒有誰會有掌聲,底下的人只是在默默跟著計算,看他們的預算是否真的如他們所說。
謝安白下來之後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冷汗,看向陸悠頎:“怎麼樣?怎麼樣?”
陸悠頎笑:“你真是一個……百分百的理科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畫英來解釋的變成了謝安白,荊棘在進行預算分析的時候荊冉並沒有上前,而是由莫柯言上前。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那樣清越好聽,解釋得也是非常合力,板書與講解的配合可以算是無懈可擊。陸悠頎覺得自己的大腦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充斥著他的聲音,混雜著以前的回憶,另一部分,則在理性的計算著荊棘的預算。
感性到最後,陸悠頎突然發現,自己和莫柯言之前的過去並不是很多,而現在,更是不多。
過去的記憶組成片段甚至已經在她腦海中重複播放,像是嘲笑她的腦補。
看,你們之間,也不過只是這麼多而已。
其實沒有,其實並不是。
陸悠頎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莫柯言,像是在他身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她為什麼那麼關心他的身體?
那個時候,默默坐在他身邊的少女時代的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她只是在想,上天是如此不公平,他不應該躺在那裡,而應該站著,這樣,才足夠光芒萬丈。
而她?
一個懵懂無知的小鬼頭,渴望自己崇拜的人發光發亮,成為宇宙第一,有什麼問題呢?
謝安白正聚精會神的跟著莫柯言的計算往下算,他已經往前算了好幾步,卻聽到陸悠頎在旁邊輕輕的笑聲。
聲音很壓抑,但……好像跟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