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程崎抬了眼,忽然說:「你要接近核心,許景楓那個廢物就能辦得到,顯然你的枕頭風吹的還不夠。」
周珩翻了個白眼:「你都說他是廢物了。他那個人,遇事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哪還會管我。」
程崎又問:「哦,那許景燁呢,你怎麼沒兩個灶一起燒?」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周珩笑起來:「我現在就想燒你這個灶。」
程崎翹起二郎腿,彷彿一隻大尾巴狼:「我可是有條件的。」
「當然,你今天過來,不就是來談判的麼?」周珩問:「你要什麼,儘管說。」
安靜了幾秒,程崎的笑容緩慢消失,直到完全沒了表情:「許景楓的主治醫生叫廖雲川,我要你幫我接觸他,觀察他,最好是能從許景楓那裡打聽到他的私生活。」
周珩有些始料未及:「廖雲川?他有什麼特別之處。」
程崎也沒瞞著:「子苓一年前失蹤了,失蹤前那幾個月她頻繁接觸過一個人,就是廖雲川。」
子苓就是茅子苓,是程崎在立心福利院時最要好的朋友。
程崎這段時間行蹤神秘,也是為了此事。
周珩想了想,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為什麼懷疑這件事和廖雲川有關?警方是怎麼說的?以你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他的把柄,難道你沒有派人查過他?」
程崎只說:「我就是查過了,才覺得他有問題。」
周珩又問:「那你讓我怎麼做,總不能直接去問許景楓吧?」
程崎說:「我只想知道他私下都參加哪些聚會,有什麼人。這件事他們辦的極其隱蔽,最近也比較收斂,我的人沒有追到詳細目標,就只鎖定一個小圈子。而這個圈子,許景楓也在其中。」
周珩聽的一知半解:「你的意思是,茅子苓的失蹤和這個小圈子有關。」
程崎說:「差不多。」
周珩沒有半點猶豫,當即應了:「好,我幫你。但作為交換,你也要幫我。你現在可是許長尋眼中的香餑餑,他還下了命令,務必要把你找出來。」
程崎沒接話,輕哼了聲,便將桌上的茶杯端起來。
也正是因為他這個動作,令周珩又一次注意到他手上的疤。
她想,這幾年程崎斷了訊息,再見面時不僅改了名,還成了當下炙手可熱的人物,這其中必然有奇遇,也有坎坷,且有常人難以想像的磨難。
思及此,周珩下意識問道:「你這幾年……」
她的聲音忽然有些乾澀,全然沒有剛才談判時的勢頭,有些事她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從何問。
防備、生疏和距離感,是他們之間僅剩的東西。
也就是周珩這層猶豫,和她眼睛望著的方向,令程崎很快洞悉其意,順勢就將話接了過來:「我這幾年,犯過法,坐過牢,救過人,也害過人。」
周珩不由得頓住,就坐在那盯著他的眼睛,望著他唇角的弧度。
半晌,她才笑了下,輕聲說:「是麼。來日方長,以後你慢慢講給我聽。」
程崎卻是不置可否,又垂了眼睛,繼續喝他的茶。
第18章 16
插pter 16
翌日清晨, 周珩去了許家大宅。
這個時間許長尋還沒有去集團,卻已經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姚家父女和林明嬌竟然都在書房。
周珩來到客廳裡,沒有急著去敲門, 等了片刻,林明嬌出來了。
林明嬌來到她面前,行色匆匆的問:「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周珩揚起笑:「我有事要當面和爸爸說。」
「可是……」林明嬌面露為難, 「其實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