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關,許景楓和許景燁恐怕都過不去。
若是隻要將許景昕徹底洗黑了,他將會是最出色的繼承人,甚至能超過許長尋。
況且,他還十分了解公安機關的辦事手法和思維方式,可以進行預判,更是反偵查的好手。
思及此,周珩越發覺得許長尋此意的可能性非常高,當然也要看許景昕是否會被洗黑。
於是,周珩再度看向康雨馨,說了這樣一番話:「你的苦衷我很明白,爸爸的意思我也清楚了。我不會阻止你正在做的事,也不會幹涉你對景昕的監視,只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這是我個人的意思。」
「是什麼?」康雨馨問。
周珩笑了下,微微傾身,這樣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太嚴了,那些藥他若是不想吃,你也不要逼他,他的動向只要不過分,你也不用太過嚴格的上報。別忘了,他早晚會好的,早晚會回到許家,會掌握權力。他到底是姓許的,而你只是個外人。你現在雖然是被當槍使,但也要想想後果。萬一,我是說萬一將來許家落在他手上,你今日的放水,他也會念在心裡。反過來,就不好說了。」
這話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康雨馨聽了只覺得心裡跟著一緊,背脊也開始盜汗。
因為許景昕此前有傷在身,表現的與世無爭,好似對外面的事完全不在乎一樣,令她也逐漸放鬆了警惕,以為他真的成了個廢人。
可如今周珩一點撥,又令她生出防備。
是啊,萬一呢,萬一許景昕最終勝出,那她如今做的事,豈不是要被秋後算帳?
退一萬步講,就算勝出的不是許景昕,可只要他回了許家,有了話語權,要動她也是很容易的……
現在的許景昕,說白了也只是虎落平陽罷了,可他骨子裡到底還是老虎啊。
想到這裡,康雨馨如夢初醒:「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死了。」
周珩笑道:「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這些道理你應當明白。」
話落,周珩站起身,再沒有和康雨馨對話的興趣,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抬腳離開。
她知道,其實她能做的也很有限,但最起碼可以讓許景昕過得舒坦一點,讓康雨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看得太緊了。
周珩不知道的是,她才離開,康雨馨便轉過身,看向她的背影。
而在那一刻,康雨馨心裡是畏懼的,這種畏懼並不亞於她面對許長尋和周楠申時,她甚至在周珩身上看到了一種和初相見時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這幾個月,周珩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當然這也和周家重拾權威有關。
周珩並沒有因為周家再次崛起而膨脹,她反而變得更謹慎,更內斂,也更深不可測了。
康雨馨雖然不知道周珩過去的經歷,卻也因此明白到,為什麼許長尋會認定周珩當兒媳婦。
假以時日,此人一定會成為第二個周楠申,會成為許家最堅實的後盾,也是勁敵眼中最可怕的對手。
……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又過了一個月。
周珩的日子過得額外平靜,和許景楓之間不用再虛情假意,和許景燁也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係,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此前出現過的面具人也像是突然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那張「周珩」的死亡照片只是她的幻覺。
直到這平靜的日子突然被一件事打破。
那天,天朗氣清,陽光正好。
周珩卻突然接到程崎的訊息,說是林曾青因為服用了某種藥物的關係,而令精神錯亂,已經瘋瘋癲癲了一陣子。
程崎只能將她送進江城醫院的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