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肯定重要啊。」陶燁想掰開路軼的手,卻不小心摳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肉。
吃痛地吸了口氣,他惱火地想要轉身,想看著路軼的臉好好罵罵他。
可路軼用拇指抵住了他的下頜角,讓他沒辦法轉動脖子。
如同落在蛛網上的飛蟲,掙扎幾下發現無果後,陶燁聽天由命地不再反抗,只在嘴上逞能:
「再說了,現在我是領導,愛怎麼安排工作就怎麼安排工作。」
「是嗎?」路軼反問,側首盯住陶燁翻出幾分血色的耳廓。
陶燁很瘦,臉側幾乎沒什麼肉。
下頜角的弧度連上耳垂,在黃昏的暖調光線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將指腹貼在陶燁的下頜角上,路軼感受到陶燁咬緊了牙關,咬肌輕微地顫動著。
「你有什麼毛病啊路處長,我不就是摸了會兒魚嗎?」陶燁急了。
此刻,他的臉上燒得火辣,大腦逐漸缺氧,整個人陷入了無能狂怒的漩渦中。
「你的報表錯誤百出。」
審視著陶燁因呼吸滯澀而起伏艱難的胸口,路軼平靜地敘述。
整個上半身被拘在椅子裡,陶燁逐漸喪失了反抗的能力。方才還掙扎幾下,現在只能盡力呼吸。
「我幫你改好了。」把捏著陶燁下巴的那隻手鬆開,路軼伸手向辦公桌,觸亮了桌上陶燁的手機螢幕。
螢幕亮起,一串未讀訊息堆在提示欄上。
眼前發昏,陶燁只能眯眼去看螢幕。
那些未讀訊息都是路軼發來的,具體內容陶燁看不清,只能瞥見零星幾個詞。
下午三四點,路軼發訊息問要不要喝咖啡,他開車去買。
五點多,路軼又發訊息,問陶燁晚上想吃什麼。
可惜陶燁和劉晨聊得火熱,一直沒顧得上看手機,連路軼給他發了這麼多訊息,他都渾然不知。
陶燁這才清晰地感知到,這個環在他背後,剝奪他呼吸權力的男人,真的生氣了。
犯錯就要道歉,陶燁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他用胸腔中的最後一點氣,憋出了一句:
「對不起……」
路軼鬆開手上的力道,看著陶燁大口吸氣的模樣,眼底的陰沉消散了幾分。
只是摸一下午魚,和劉晨聊了聊天而已,何必如此為難他呢。
路軼心裡生出一絲後悔。
可這後悔很快就被陶燁的嘴弄得煙消雲散:「不會吧,我們路小秘書不會吃醋了吧。」
陶燁的臉還是紅的,聲音摻雜著些細碎的顫抖,這話說出來,多少摻雜了幾分引誘的意味。
無法再放任陶燁胡來,路軼將陶燁坐著的辦公椅轉了一百八十度,讓陶燁面對自己。
看著陶燁因缺氧而泛紅的眼白,路軼將椅子往後一推。靠背抵上辦公桌,發出沉悶的聲響。
居高臨下地瞥了陶燁一眼,路軼伸手從桌面上拿了疊名片。
「幹什麼?」
抬眼盯住路軼指間的名片,陶燁心中頓時湧現出許多不好的預感。
「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名片,陶處。」
路軼皺眉掃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忽而卻笑了。
他將拿著名片的手向下翻去,淡灰色的紙片一張張從高處下落,散在陶燁的身上。
無名的羞恥感瞬間密佈陶燁的每一寸肌膚,他沒敢低頭看身上散落著的名片,更沒敢看路軼的臉。
明明他是處長,明明他是領導,如今卻被「下屬」掐得上氣不接下氣。
頭一遭,陶燁沒在這個關鍵的檔口貧嘴。
不是他不想貧,而是再貧,恐怕他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