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輕笑,「爺爺,我是真是睡不著了才起的。」
「知道知道。」嚴老爺子一副什麼都明白的神色,笑的慈祥,「大山從小就不愛睡懶覺,他打攪你了。」
鍾毓秀:「」
「爺爺,您怕不是忘了,我小時候很愛睡懶覺。」
無情拆臺,惹得老爺子瞪他,「我說你不愛睡就是不愛睡,你忘了你小時候賴床被你爸收拾了一通,之後喊道你就起來了。」
「沒有的事兒,那是爸想子承父業,從我七歲起,每天六點半就拉我起床跑步鍛鍊身體、教我打軍體拳;要是後來沒下鄉,說不定我還真就去了部隊。」也許會愛上部隊,但那只是也許,現在的他對部隊沒興趣,對賺錢興趣更大。
嚴老爺子搖頭嘆息,「孺子不可教也。」
「爺爺,您起的比我們早,可知郝同志和田同志下樓了沒?」毓秀岔開話題。
嚴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大孫子一眼,終究沒再埋汰大孫子,「他們出去鍛鍊了,等會兒就回來。」
「他們很有毅力,也很鍾愛這份工作,每天的鍛鍊都不曾落下。」對有毅力品性好的人,她從來都不吝嗇讚美,「他們在我身邊可惜了,明明身手很好,跟在我這裡倒是無用武之地。」
「他們保護好你,就是他們的責任。」什麼無用武之地,保護好一個鍾毓秀,他們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爺倆聊的好,嚴如山反而插不上話,鍾毓秀看出來老爺子是在給嚴如山臉色看,卻沒再出聲打岔;可一不可再,有些事情還是得知曉分寸。
對嚴老爺子的排擠,嚴如山搖搖頭,沒出聲靜靜聽他們說話閒聊;這點小把戲,他還真沒放在眼裡,親爺倆,感情又不錯,頂多是生會兒悶氣,還能咋地?
直至郝南和田尚國回來,一行人吃完飯,老爺子上班去了,嚴如山也沒主動和老爺子求和;把老爺子氣的狠了,對他冷哼一聲走人,眼不見心不煩。
「你跟爺爺鬥什麼氣呢?哄哄爺爺就是了,他老人家要的不過是你這個孫子去哄他兩句,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老人們要的不多,通常只是小輩兒幾句關心,一點兒孝心罷了。
嚴如山無辜臉,「爺爺經常這樣,越哄他越是傲,不哄他過半天就好了。」
傲嬌!
腦中冒出兩個詞兒,鍾毓秀好氣又好笑;老爺子在外頭是個威嚴深重的老領導,在家是個會耍脾氣的傲嬌,反差萌很明顯。
「你啊!和爺爺真是親爺孫。」還就他冷著臉不把老爺子的脾氣放在眼裡,讓老爺子無計可施,「不過,爺爺年紀還是大了,少讓他生悶氣,對身體不好。」
「我心裡有數。」
在毓秀疑惑地眸光下,嚴如山道:「你信不信,爺爺走出咱們家一準就不氣了,這會兒一準在笑。」
鍾毓秀放開精神力,跟上老爺子,果真見他笑的開懷;心下難免又想到了戲精一詞兒,這爺孫倆真會玩。
「你心裡有數就行。」既不是真生氣,那邊隨他們去了。
嚴如山拉著她的手,將人送回大廳,「我也得走了,你乖乖的在家,別出去亂走了。」
「曉得了,你可真是」囉嗦。
「好,我不說了。」把人哄好,嚴如山去到廚房,找到郝南和田尚國,「兩位同志,毓秀是閒不住的性子,一得機會就想出去走;得麻煩你們幫忙看著點兒人。」
郝南放下手裡活計,笑道:「是我們應該做的,鍾同志要是出門,我們一定把人盯緊了。」
「有勞你們了。」又交代了兩句,嚴如山回到大廳,「毓秀,我先去公司一趟,中午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你聽話,別亂走。」
「知道了,我想吃烤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