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給啥了?」鍾敬伸頭去看,也驚的不清,催促道:「趕緊收起來,別讓人看到了。」
那一疊少說得三四百塊。
馮建紅抖索著手,將錢拾起來踹進懷裡,這才鬆了口氣,坐到鍾敬身邊嘀咕,「你說女婿這是幹啥呢?不聲不響的給這麼多錢,要是我們沒看到,還不得丟了。」
鍾敬回想一路上的經過,唯一可讓嚴如山動手腳的只有接行李袋的時候;心裡過了一遍,瞭然於胸。
「女婿心裡有數,他接的時候,是接我手裡的行李袋;沒接家全手裡的,想來是那時候塞的。」
「那還好。」馮建紅心裡那股後怕勁兒沒了,又開始埋怨,「我閨女想的就是周到,可是,我們只是來看看她的,沒想拿他們的錢;她不在我們身邊長大,我們也沒為她做過什麼,來一趟上京這樣那樣的給咱們買,咱們哪兒好意思要他們的孝敬啊!」
誰說不是呢。
他們在火車上,不能半途下火車吧?下火車去大院,一來一回一準錯過火車班點;嚴如山就是算準了他們的心理,才會這麼塞錢吧?
鍾敬想通了,整個人都通透了,「收著吧,回去了給他們買些好東西寄過來;城裡有些東西不好買,像雞蛋、山貨、田裡的東西,咱們可以給他們多備一些,毓秀不是愛吃龍蝦嘛!咱們回家後讓家全到田裡抓小龍蝦,那也是龍蝦,毓秀肯定愛吃。」
「也是,那就這麼著,我再給我外孫扯布做幾套衣裳。」馮建紅已經想好了回家的安排,「說來,毓秀那肚子八個月大,也太大了些;是不是孩子太大了,這樣不好生,毓秀肯定要吃大苦頭了。」
「別擔心,嚴家人心裡有數,咱們閨女也不是那種沒成算的姑娘。」
馮建紅心安了安,又道:「咱們閨女自然是最好的,我就是擔心閨女生孩子,我不在,也不能伺候月子可怎麼辦;不看著她,我哪兒能安心呢,雖說有保姆,可哪兒有我這個做親媽的細心。」
「你直說你想過來看閨女就是了,非得繞彎子。」鍾敬算是知道老妻在想啥了,「毓秀不是說了嘛!讓我們以後去玩。」
「是呢,我過來玩,可不是為了伺候她坐月子。」該伺候月子還是伺候,較什麼真呀?等她做了,毓秀還能攔著不讓她幹不成?
想的美滋滋的,馮建紅爬上鍾敬上面的床鋪,把錢拿出來,面對牆,背對床邊數錢;數完,馮建紅忙將錢重新塞進懷裡,可五百塊的大團結數目不少,肚子上變得膨脹。
拍拍肚子,馮建紅掏出錢分開裝,一百裝兜裡,一百藏進胸口,一百揣在褲腰上的錢兜子裡;還有兩百沒地兒放,思來想去,她選擇將錢交給鍾敬,正好,這會兒車廂裡沒旁人,她將錢往下遞。
「孩子他爹,這些錢你裝著,我這裡不好拿了。」
鍾敬接了,解開衣服釦子,將錢塞進內袋;男子衣裳大,塞內袋看不出端倪。
「女婿一共塞了多少錢?怎麼還裝不下了?」
「足足這個數。」馮建紅伸出五根手指,「我全揣一起太顯眼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我懷裡有錢;我分開裝,別人看不出來,特別是家全家的那個媳婦,心眼兒多的跟馬蜂窩似的,不能讓她知道這些錢。」
鍾敬點點頭不置可否,家裡有老妻鎮著,出不了大茬子,「五百塊也太多了。」
「是太多了,咱們好好裝著,說不定下一回我們過來還能給我外孫多買些東西。」馮建紅都打算好了,這些錢全花用到外孫身上,「家全能賺錢,家裡的錢可以慢慢攢;閨女女婿給的咱們不能用,想法子給他們回了。」
「你做主。」鍾敬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錢再多也不是他們賺的,用著心難安。
馮建紅坐直身,笑眯了眼,「不知道我外孫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