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心頭有氣,道:「開了這個口子,爺爺日後必定沒了收斂;你知道爺爺一次能喝多少酒嗎?以前身體還行的時候,一頓能喝一斤白酒。」
「一斤?不吃飯?」鍾毓秀驚了。
「吃,喝酒忒厲害,後來,身體不好了才逐漸戒了。」嚴如山心下不安,「戒了酒的人,突然開了頭,必定控制不住自己。」
就跟抽菸的人一樣,戒菸的人千萬不能見到煙,否則,戒不掉的。
鍾毓秀瞭然,難怪嚴如山這麼緊張,「一個人都能喝一斤,那跟別人喝不是更多?」
「正是。」嚴如山面容糾結,望著媳婦兒道:「以往來一個戰友,他能陪人家喝三四瓶白酒;就茅臺那種,厲害著呢。」
是挺厲害的,老一輩兒的革命同志都這麼厲害了?
「我知道了,儘量控制著爺爺的酒量,雖說身體好了;酒喝的太多,對身體也不利。」為了老爺子的身體著想,還是戒酒吧。
嚴如山平靜點頭,「不知道爸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媽管爺爺的酒,管的很嚴。」
「打電話問問吧,咱們家三胞胎都六個月了,他們還沒回來看過。」倒不是有怨言,而是她也有點想嚴家爸媽了;他們在部隊裡,一年到頭回不來幾回,有時候就過年回來一趟,其他時間見不到人。
「好。」
二人下樓,將紅酒放到餐桌上,又回到嚴老爺子身邊,配合兩位老人閒聊。
正午時分,王大丫出來問道:「嚴老,鍾同志,嚴同志,午飯做好了;可要現在上桌,還是等一等?」
「現在上桌,一邊吃一邊聊著。」嚴老爺子開了口,旋即起身,道:「徐校長,請,咱們先入座。」
「請。」
一行人到餐廳落座,嚴老爺子坐上位,徐校長落座於嚴老爺子左邊下手處;鍾毓秀和嚴如山一次在徐校長後面落座,等到飯菜上齊,顧令國和王大丫四人則坐於對面。
嚴國峰執筷,剛開口說開飯,卻被一道洪亮的嗓音打斷。
「爺爺,嫂子,哥,我回來了。」聲音先道,人緊隨其後。
原來是嚴如海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嚴國峰執筷的手一頓,望著小孫子滿心歡喜,又有點惱,「你還知道回來。」
「爺爺。」嚴如海湊上前,笑嘻嘻的開口,「您別生氣,我這不是回來看您了嘛!最近研究所那邊太忙了,專案多,需要攻克的難題還不少;本來想請假回來探望您的,手上的事情脫不開,找不到機會請假。您就原諒孫兒這一回唄?以後我一定經常請假回來探望您,也讓您看看孫兒。」
「行了,你在研究所上班,哪兒能經常請假,就知道寬慰我個老頭子。」嚴國峰明顯不信,身在單位,他很清楚身不由己的苦楚,「趕緊坐下來,王同志,給小海上一副碗筷。」
「好的。」
王大丫去了廚房,片刻迴轉,手裡拿著一副碗筷來;見嚴如海坐到嚴如山身邊,她將碗筷送了過去。
「謝謝王阿姨。」嚴如海雙手接下,嬉皮笑臉的說道:「嫂子,哥,我又來蹭飯了;今天的飯菜很豐盛啊!是什麼好日子?」
嚴如山道:「你嫂子的老師過來做客的好日子,你嫂子旁邊那位是醫大的徐校長,你嫂子的老師。」
「嫂子的老師?」嚴如海忙放下手裡的碗筷,起身朝徐校長微微鞠身,「嫂子的老師就是我的老師,老師您好,歡迎來家裡做客;我叫嚴如海,是嫂子的弟弟。」
「沒規矩,什麼你嫂子的老師,也是你的老師?你小子還真說的出口。」嚴國峰笑罵一句,「趕緊坐下來吃飯。」
徐校長不甚在意,「小夥子開朗些好,讓人看著就舒坦。」
年紀大了,對朝氣蓬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