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邁步上前,在床沿坐下,手上的託盤放置在床頭櫃,「爺爺在下面和鍾家爸媽說話,我上來看看你;他們來了,可想過怎麼安頓他們?」
「你看著安排吧。」
「那就安排在爺爺家裡,你看咋樣?」住的近,大院還安全,來回關照也方便,「他們在上京沒有熟人,之前是有他們兒子兒媳在,我們不好安排在家;如今,他們沒來,鍾家爸媽住到爺爺家正合適。」
「」對此無異議,鍾毓秀道:「住進爺爺家,爺爺答應了嗎?」
嚴如山道:「爺爺會答應的,那邊沒人住,有人進去沾沾人氣也好。」
「那就行。」無可無不可的微微螓首,鍾毓秀看了他一眼,道:「鍾家全在老家只去工地上工作,一個月沒多少工資,又苦又累;我想著,把他安排到上京來,不管是開車還是其他的工作,給他安排一個。」
「可以,運輸公司需要人手,插一個人進去不是問題。」一口應了,又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和他們也商量了一下,他們瞧著很動心。」
鍾毓秀輕嘆,「若非見他們過的是在難,我也不開這個口了。」
「拉拔一下也好,他們離你近了,大家互相走動起來方便不是。」嚴如山輕笑,抬手揉揉她頭頂上的青絲,笑意濃濃,「別擔心,我會安排好的;要是他不願意去運輸公司,想學手藝或者讀書,我也會安排,只看他願意做什麼。」
這個他是指鍾家全。
「只有這樣了,你抽空往鍾家那邊拍份電報吧;讓鍾家全過來再商量,只是白蓮」她對這個沒有好感,小心思太多,愛計較,心眼兒小,嘴還碎。
嚴如山溫柔寵溺,對她道:「不用擔心,不讓她進大院便是了;她只是鍾家全的媳婦,與你無關,喜歡就多來往,不喜歡晾著便是,對旁人也當如此。」
嚴家有這個能耐,他也不怕得罪人。
毓秀心暖如煦,曾聽過一句話:嫁了一個有能耐的男人,走出去是被人相迎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為你安排好一切。若嫁一個沒有能耐的男人,出行打車、拎包、看人臉色,受盡委屈。
她現在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下晌。
嚴如山出門給鍾家全拍了一份電報,電報上的署名是鍾敬;只讓鍾家全速到上京,旁的什麼也沒說。
鍾家全拿到電報時已經是兩天後,距離太遠,信件要送到總會有所耽誤。
拿到電報的鐘家全,擔心父母在上京的生活,當天便收拾東西往上京趕,連白蓮都沒帶,只讓她留守看家。
四天後,鍾家全下了火車,找到大院,經匯報後被帶到了鍾毓秀家。
剛進大廳,馮建紅便急急上前拉著他,「家全,你可算來了,你媳婦呢?」
「白蓮看家,媽,你們拍電報讓我趕過來有什麼事?」
「有事兒,還是好事兒。」馮建紅拉著他的手,神色期艾,「毓秀和嚴同志知道你在老家那邊收入不高,找來商量一下,願不願意到上京來工作。我們本來不想應,可你也知道,你妹妹沒在我們身邊長大;錯過了二十多年,我和你爸總想著補償她,要是能離的近一些,我們才能經常來見見她。」
「可」鍾家全陡然心生自卑。
鍾敬在大廳出聲道:「過來坐下再說,嚴同志在這裡,咱們商量商量。」
鍾家全攥了攥手裡的包,被馮建紅拉到沙發上落座。
「嚴同志,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無妨,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法,鍾家爸媽不遠千里來看望毓秀和孩子,我還覺得太麻煩他們了。」嚴如山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將鍾家全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事兒是我和毓秀提出來的。」
鍾家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