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這是我妻子,姓鍾;我們過來是想和您二老談談宅院的事兒,不知可還方便?」嚴如山彬彬有禮的詢問,王老神色不動,只是側身讓開道,單手做請。
這意思很明顯。
嚴如山與毓秀對視一眼,夫妻倆邁進門檻,進了小院;院子裡擺著一套石桌石凳,牆邊做了木架和棚子,木架上放著一些當下季節所處的蔬菜乾,瞧著是還在晾曬。
「屋裡坐吧。」王老先生開口。
嚴如山和鍾毓秀道謝,跟著王老走近他家堂屋;堂屋裡陳設簡單,一張八仙桌,四條凳子,桌上放著一個暖水壺和幾個茶杯,再無其他。
「坐。」王老先生指了指左邊的位置,他則繞道去上位落座。
嚴如山夫妻二人並排而坐,兩人同時抬頭看向王老先生,默契十足。
「王老先生,我知道您和您的夫人對宅院的重視程度,若非真的喜歡,我不會一再的來討人嫌。」說完,他借花獻佛,給王老先生倒上一杯熱水送上,「我家爺爺也很喜歡那座宅院。」
看他一眼,王老先生接了熱水,「那座宅子是我家老宅,傳承好幾輩兒的人了;到我這裡。這麼多年了,我手裡還有一些宅子沒收回來,可能等到我們死也收不回來了。」
嚴如山、鍾毓秀相視一眼,靜靜聽他訴說。
「老宅,我本來是不想賣的,只是,我和老伴兒年紀都大了;沒時間也沒精力去做其他的了,宅院放在那裡,要麼生灰,要麼租出去。」王老先生抬頭望著嚴如山,目光炯炯,「若非看出你也是同樣有底蘊的家族出來的人,那宅院我不會租給你。」
所以,還是放著生灰的。
鍾毓秀道:「王老先生,問一個冒昧的問題,您知道您老宅的那些傢俱嗎?」
「多少知道一些,我爺爺說過,老宅的傢俱所用木頭和漆都是好東西;要是在盛世,那是值些錢的,不過,在懂行的人眼裡那也是值得收藏的好東西。」王老先生道:「實不相瞞,我對木頭之類的東西興趣不大,它們再值錢我也沒興趣;宅院被強行徵走後,那些傢俱都受了一些損傷丟在老宅庫房裡,沒被人拖去燒了都是它們有運到。」
鍾毓秀看了一眼嚴如山,他怔了怔,好似明白了什麼,輕啟薄唇,「您放心,若是宅院賣給我們,必定好生維護它。」
王老先生低頭喝水沒說話。
嚴如山等了好一會兒,本以為這次又要空手而歸,不想王老先生垂首道:「你們能出多少價?」
「g省這邊的時間我瞭解過,像您家這種老宅院佔地面積廣,用的都是老式好建築;用料都好,雖然有破損,但它們的價值還在。您要是願意,加上宅院裡所有的傢俱,我們給的價格是三萬,您看合適嗎?」
王老先生道:「價格高了吧?」
老人耿直一問,鍾毓秀不由莞爾,「這個價格是我們一家人商量後決定的。」
王老先生沉吟片刻,在他們二人期待的目光下微微頷首。
「三萬,你們給的價格很公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您慢慢考慮,我們一家人在g省還有停留一段時間;您若是願意,可以通知我們。」為了不引人反感,他們之後不打算再來這邊。
否則,就跟逼迫人做生意一樣。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王老先生把嚴如山夫妻送出家門,緊閉院門;回到臥房,床上躺著一位老太太,戴著眼鏡在看書,聽見動靜放下書本看了過去。
「誰來了?是那不孝子?」
「不是,要是不孝子早就鬧騰起來了,還能等到現在?」王老先生說起那個兒子就頭疼,態度發生很大改變。
老太太沒生氣,知道不是不孝子,她就放心了;反而繼續心平氣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