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男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也沒想到這兄弟說話這麼直接。」
也是罕見!
顧令國把方國忠往上鋪推,「你可閉嘴吧,就你這嘴,得罪人都是輕的。」
「誰說的?我哪兒得罪人了。」方國忠貌似很不服氣,畢竟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人不得罪人?
「閉嘴,上去睡你的。」
方國忠嗤笑,「我才不睡,我精神好的很;大哥,我都多大了,你還跟小時候一樣管著我,我可不依。」
「再大你也是我的弟弟,你上不上去?」
「不上。」方國忠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嘿,你小子還跟我擰上了。」顧令國指著方國忠威脅道:「你上不上?」
「不」
「你不上去,回去我就找弟妹好好說道說道,你不停我這個大哥的話,看弟妹怎麼收拾你。」
這話一出,方國忠訕訕閉嘴,至少在消瘦男人的眼裡,那就是一個怕老婆的男人;俗稱耙耳朵。
方國忠吞吞吐吐的開口,「大哥,那我能在下面嗎?不上去,爬上爬下的煩人。」
「那你乖點閉上嘴。」
「知道了。」
方國忠湊到王老先生身邊坐下,湊趣兒道:「爹,你看大哥兇的,比您還兇。」
王老先生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來了,深深看了方國忠一眼;在方國忠隱晦的提醒中,老臉盪開笑來,好似一個笑的幸災樂禍的老父親,「我和你娘從小就管不住你,得你大哥來管才行;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這樣,挺好的。」
「爹,您這樣說,我大哥更不會收斂了。」
「不用收斂,你做的不對就該好好教訓。」王老先生又意味深長的道:「你有今天少不得你大哥在旁邊提醒你,教你,你得感謝你大哥;不然,就你這樣的性子,留家裡都是遭人嫌棄的。」
扎心了。
方國忠想想家裡的爹老子,媳婦兒,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親爹親娘對媳婦比對他還好點兒,原來是因為這個。
「行了啊,別纏著爹了;你有多討人嫌,你自己不知道?要不是親兄弟,早把你丟出去了。」顧令國說話也不客氣。
方國忠一副不服氣又慫慫的樣子,坐到王老先生床位,明明很高大的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偏要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就很好笑!
鍾毓秀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引得方國忠投去控訴的小眼神;鍾毓秀捂著嘴樂的,到底是開了口,「大哥,二哥從小就這樣,你又不是先不知道;早該習慣了,好歹現在有我二嫂為你分擔,不用時時刻刻盯著二哥了。」
「還真是。」顧令國一想,這話半點沒錯。
方國忠再怎麼不高興,但他懟不過對面兩個人;一對二,沒勝算,為了少自取其辱,他還是認輸吧。
「嘿嘿,二哥,你乖乖聽大哥的話,別惹大哥生氣,你打不過大哥。」
心,疼!
肺管子都在疼!
消瘦男子將他們一家人的言談舉止盡收眼底,覺得很和諧,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只是,心裡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多次讓他察覺到問題所在,所以,這家人還是有問題。
他適時出聲解圍,「沒事的,我知道他是有口無心的,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都別怪他了,是我要拉著這位兄弟聊天的。」
「看在這位大兄弟份上,今天不跟你計較。」顧令國指著方國忠,恨鐵不成鋼。
方國忠鬆了口氣,又朝消瘦男子感激一笑;消瘦男子感受到了他的誠意,也對他笑了笑。
「我在火車上實在無聊,兄弟,我們繼續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