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顧星始終沒有眨眼。
慢慢的，他嘴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假笑，垂下睫毛：「我肯定是聽錯了。」
姜成知道他在逃避問題, 但他必須要殘忍的說出來：「我要留學, 我答應了福明蘭老師, 去格拉斯做交換生。」
顧星盯著鞋子看了許久，似定在上面, 半響, 他平靜地詢問：
「多久？」
「兩年。」
姜成很快回答道, 把他的手牽過來捂在掌心裡, 觸到冰涼的溫度, 面色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 他立即扭過顧星的身體。
哭了？
黑髮青年面無表情，薄薄的眼皮卻泛著紅。
姜成張了張嘴，雙手捧起他的臉, 怎麼說哭就哭：「別哭了。我又不是不回來。」
「我會回來的, 我保證, 不要哭。」
「為什麼要走？」他聽起來滿懷希望：「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如果你想玩香水，我可以開一個香水公司掛在你名下。」
姜成沉默了一下，低頭吻他眼睛，「這不一樣。」
顧星沒有回答，他眼角發紅, 琉璃似的淺瞳泛著水光, 定定地注視著他。
「別走, 不要出國。」
姜成說：「對不起。」
心口痠疼得厲害。
同居的這段時間, 他知道顧星很愛乾淨，睡覺時一定要穿好褲子，抱著他睡。
喜歡洗完澡出來親他，接吻的時候，會固執地吸他的嘴，一口氣給他買很多很多東西，問他就會說在釋放壓力。
一想到要離開這麼可愛的男友，胸口就悶悶的難以呼吸，但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這不一樣，」
「我要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配得上你。」姜成緩慢的呢喃道，抵著顧星的額頭，鼻尖隱隱嗅到一股苦澀的冷香。
顧星明白他無法再動搖姜成的決定，猛地拉開駕駛座的車門，走下跑車。
「別和我說話！」
他鐵了心不看他，甚至背過身阻隔他望過來的視線。
姜成被他幼稚的舉動弄得有些無奈。
確定想法後，頓時有了主心骨，回到家裡，立即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
「嗯，會被福明蘭老師安排好的，住的地方？肯定住學校」他回答道。
姜家父母很支援自家兒子，還叮囑他要和導師好好學習，至於家裡不用擔心，前段時間來了個大客戶，客戶很看好他們公司的新專案，要投資他們。
「大客戶？」
姜成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媽，這個大客戶是誰。」
「哎，好像從g市來的，和你爸特別崇拜的蘇董有關係，傑克蘇科技旗下的一個風投公司。」
顧星做的吧他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那你們加油，顧不，傑克蘇科技很厲害的。」
「當然了，跟著大老闆幹，給你多攢點老婆本，省的以後人家姑娘嫌棄你。」
不用了，不是姑娘，而且人家才看不上他那點資產，他暗自吐槽了一句。
掛掉通話，姜成看著顧星小時候的照片，趴在那裡半天不動，陷入了沉思。
落地窗外，紅月低沉，綠色的海浪逐著金光悠悠蕩漾，過了半響，一個毛絨糰子噗的蹦躂到床上，奶茶嗚嗚地在床邊轉圈圈。
「嘰嘰。」主人睡著了。
公主踩著軟床蹦下來，坐到奶茶的頭上，走，去找金主爸爸！
瀰漫的灰霧映入他的眼眸，朦朧、模糊、無邊無際。
周圍的氣息很安靜，感到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