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夫人秦晴嘴巴竟然有一條褐色的尾巴,在左右搖晃著。 定睛一看,又細又長,不是老鼠的尾巴又是什麼。 “啊……三嫂嘴裡的是老鼠。”陸四夫人陳春華尖銳的嗓音道破了真相。 秦晴聽聞,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陸家人驚恐的不敢上前去幫忙,任由老鼠尾巴在她嘴巴外蠕動著。 對面又驚又懼的場面,成功的取悅了蘇似錦。 倏然,她眸色一冷,警告的說: “誰的嘴巴再放屁,我就讓誰嚐嚐老鼠的味道,想必會使人終生難忘。” 陸家那邊噤若寒蟬,每個人都用驚懼的眼光看著她。 聽說丞相府那個鳩佔鵲巢了十五年的假千金,膽小、懦弱、胸無點墨、木訥不知變通,傳言說是個貨真價實的傻子。 然眼前的女子,睿智、聰慧、惡毒、狠辣、瑕眥必報的女子又是誰? 果然傳聞不可信。 尤其是陸老夫人,本以為給大房娶了一房廢物,但她似乎被傳說誤導了。 牢房終於安靜了,蘇似錦十分滿意,至於陸三夫人嘴裡的老鼠,沒有誰想起。 這時獄卒提了一個木桶過來,獄卒不耐的將碗摔在草堆上,“吃飯了吃飯了。” 所謂的碗,是髒的不能更髒的碗,這缺一角,那缺一角,看上去就像叫花子的破碗。 獄卒粗魯的給每個碗裡舀了一勺黑乎乎,餿臭味很濃的東西,將硬邦邦的黑麵窩窩頭,丟在地上。 獄卒正準備離開時,被陸二老爺陸哲扯住了衣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居然給我們豬狗都不吃的壞的餿臭的東西。” 獄卒本就是看人下菜碟的主,陸哲這話徹底的激怒了他,只見他一個大力,輕鬆將人掀了出去。 猶不解恨,對著他就是頓拳打腳踢。 陸家人害怕的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被獄卒報復,今日挨的打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挨一頓。 這邊獄卒氣出夠了,朝著陸哲連吐幾口口水。 獄卒冷冷嘲諷,“欺人太甚?我就欺人太甚又如何?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二叔?” “通敵賣國,盤剝老百姓還有理了。你如今是階下之囚,就算今夜我弄死了你,誰又會追究,國之蛀蟲死了,人人只會拍手叫好。” 獄卒說完,警告的看了眼階下囚,“既然那麼高貴,那麼嫌棄,那就餓著吧!” 說完,獄卒將陸家二房那邊的黑麵窩窩頭全部拿走了。 唯獨留下來碗裡餿臭的東西。 蘇似錦知道,這是羞辱,羞辱陸家人,獄卒堅信,陸家人會吃的,餓的時候別說餿的臭的食物,鼠蟲都吃得下。 而陸家大房這邊的窩窩頭,卻沒有收走,蘇似錦星眸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亮。 又被揍了的陸哲哀嚎連連,可把陸老夫人心疼壞了,“殺千刀的,這群狗仗人勢下作東西,居然敢如此對我們,等我們翻身了,非讓他好看不可。” “母親,我的老祖宗唉,你可別逞一時之快,他們可還沒走呢,小鬼難纏,得罪了他們,受苦捱打的可是我們。”陸蕭捂住陸老夫人的嘴,小聲勸解道。 陸蕭,陸老夫人四十歲時,老蚌生珠生下的寶貝疙瘩,那時陸家因著陸家長子陸湛立了軍功,連連升官。 由此陸蕭在蜜罐嬌寵中長大,嘴巴子利索,哄的陸老太那叫一個放縱溺愛。 愛子說的話,陸老夫人自然是聽的,這邊與陸蕭和顏悅色的說笑,那邊虎著臉,伸手掐了一把黃思燕。 “黃氏,你就這樣做人妻子的,沒看見你相公痛的直打轉嗎?還不過去看看他傷的怎麼樣了。” 黃思燕垂下眼,遮住了她眼裡的憤恨,神色淡淡的來到陸哲跟前。 鄭婕拿起地上的窩窩頭,吹掉上面的塵土,正好一人一個,“一整日沒吃東西了,吃吧!” 蘇似錦看著黑不溜秋硬邦邦的窩窩頭,別說食慾了,看著就想將其扔了。 “啊……我的牙。”陸秋靈的一顆大牙掉了下來。 蘇似錦:…… 好在不是門牙,不然往後幾十年說話都會漏風。 感情不是窩窩頭,是石頭。 鄭婕小心翼翼的將那顆牙齒包了起來,心疼得直抹眼淚,但沒辦法,碗裡的東西鐵定不能吃,窩窩頭是沒選擇的選擇。 鄭婕心疼的撫摸著陸秋靈的頭,“秋靈,咬一點點,慢慢吃,我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