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皇帝哈哈笑著道:「沈將軍,既然長樂郡主喜歡舟舟,就把舟舟留在宮中住上幾日可好?」
沈之淵站了起來:「回陛下,臣的侄女天性愚鈍,又不懂禮數……」
聽著叔叔的話,沈靈舟看向老皇帝,見他眉頭皺了起來,她心裡一個咯噔。
這老皇帝本就忌憚叔叔,尤其是叔叔這次砍了晉王腦袋,老皇帝更是寢食難安,生怕叔叔哪天起了反心,潛入宮中砍了他的腦袋。
此刻叔叔要是有一點違抗之意,事情怕是難辦。
不等沈之淵把話說完,沈靈舟上前牽著長樂郡主的手,指了指老皇帝身邊的桌子:「郡郡吃,長胖胖!」
長樂郡主好不容易找到個自個喜歡的玩伴,自然是什麼都聽她的。
上前拿起桌上碟子內的一塊芙蓉酥就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隨後又給沈靈舟拿了一塊:「舟舟也吃。」
沈靈舟搖搖小腦袋:「郡郡吃,舟舟等。」
這話說得磕磕絆絆,可長樂郡主聽懂了,她左手一個芙蓉酥,右手一個芙蓉酥,一邊啃一口,也學起了沈靈舟說話:「舟舟等,樂樂吃,長胖胖。」
一開始老皇帝和太子妃還沒覺得什麼,可聽到長樂這麼說,這才察覺出不對來。
太子妃忙低聲訓斥:「長樂,好生說話。」
長樂是太子和太子妃唯一的女兒,又甚得老皇帝喜歡,嬌慣著長大,脾氣不小。
此刻又仗著在老皇帝面前有人撐腰,嘟著嘴說道:「不嘛,舟舟妹妹這麼說話好有趣,長樂也要這般說。」
老皇帝蹙起了眉頭:「沈將軍,這孩子這是什麼毛病?」
沈之淵忙躬身答道:「回陛下的話,舟舟小時候磕到過頭,打那以後,說話就不利索了。」
沈靈舟彎腰,把小腦袋伸到長樂郡主面前:「郡郡看,舟舟磕,大包包。」
當時磕到頭也只是內傷,並沒有留下外傷,時間過去那麼久,又被頭髮包裹著,哪裡看得到什麼。
長樂郡主把芙蓉酥放下,等宮女上前給她擦乾淨手,她湊過去抱著沈靈舟的小腦袋,扒拉扒拉她頭髮,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頻頻點頭:「大包包,舟舟疼?」
沈靈舟點點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小嘴扁了扁,可憐兮兮的:「舟舟疼。」
長樂郡主抱住沈靈舟,一邊拍著她一邊給她吹著小腦袋:「樂樂吹,舟舟不疼。」
這下好,一會兒功夫不到,口吃伶俐的長樂郡主,成功地被沈靈舟帶歪了,兩個小姑娘都成了小磕巴。
太子妃的臉色不大好看,頻頻看向坐在上首的老皇帝。
果不其然,老皇帝臉色沉了下去:「沈將軍,可有請大夫看過?」
沈之淵看出老皇帝眼中的嫌棄之色,心中暗喜,忙起身,垂首做痛心狀:「回陛下,求醫問藥無數,前些日子好了一陣子,可冷不丁地病情又反覆了。已問過大夫,說是得慢慢將養著,興許、大了就好了,哎。」
小姑娘能好好說話一事,沈之淵並未隱瞞。
老皇帝疑心重,若是有心去查,定能查出來,如果刻意隱瞞,倒時麻煩更大,不如如實交代。
只是,等回去,舟兒怕是還要磕巴一陣子了。
不等老皇帝再說話,小太監又來報,說是太子殿下求見,成王爺帶著鎮遠侯府的寧世子也求見陛下。
成王爺三十多歲,是老皇帝的弟弟,是先皇的老來得子,一個只管吃喝玩樂的閒散王爺。
多年前,因一場不打不相識,和鎮遠侯成了至交好友。
不過因成王是個文不成武不就,不學無術的紈絝,老皇帝倒對二人這明目張膽的交好行為默許,破天荒沒有捕風捉影。
不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