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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家,在世子爺院裡吃過了晚飯,兩個人歪在榻上消食。
沈靈舟絮絮叨叨,把今天在鋪子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和寧奕馳講了。
見小姑娘講得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寧奕馳好笑不已,伸手在小姑娘頭頂揉了揉,滿眼寵溺:「沈大東家當真足智多謀。」
沈靈舟就那麼躺著,小屁股一挪一挪,小身子挪到寧奕馳身邊,把他胳膊拽下來枕上去:「哥哥,要不是兩個侍衛在,我也不敢的。」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敲詐勒索的老油條,尤其是那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一看就是個地痞無賴。
他們鋪子裡沒一個能打的,要不是兩個侍衛在,外頭還有幾個不知道藏在哪的侍衛,她也沒那麼大的底氣,拿了小椅子給他們坐,還在拿吃松子。
所以,哎,在這個年代,在外行走,絕對的武力值才是最可靠的。
她還是得好好練鞭子,最近都懈怠了。
「日後這種事,讓手下的人處理就好,沈大東家不必自己出面。」雖然他欣賞小姑娘的沉著冷靜,有勇有謀,可寧奕馳還是覺得擔心。
侍衛回來同他說了,今兒這三人就是訛錢的無賴,看到東家是小姑娘驚住了,被打亂了計劃和陣腳。
可若真的遇上暴徒,他們才不會管你是四歲的小姑娘,還是襁褓裡的嬰兒。
沈靈舟點點小腦袋,伸著小手指頭在寧奕馳的下巴上一下一下戳著,小奶音甜甜的:「世子哥哥,舟舟知道的。」
「當真知道?」寧奕馳故意繃起臉問。
小姑娘在他胳膊上來回滾著:「舟舟知道,要是真遇到壞人,舟舟撒腿就跑。」
今天那三個人,為了訛錢居然能躺地上打滾,頂多算是無賴。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
要是遇到左允錚那樣殺人不眨眼的,或者左允錚身邊那個蒼江那樣的,她才不會裝什麼深沉。
寧奕馳把滾來滾去的小姑娘按住,掐了掐她的小臉蛋:「賺銀子什麼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可知?」
小姑娘嘿嘿嘿笑了兩聲,坐起來,橫著趴在世子爺胸口:「哥哥,舟舟會好好的。」
哥哥、叔叔、舅舅,舅媽,表哥們,她家菘菘,小丫鬟們,祖母,侯爺伯伯……
那麼多,那麼多的人愛著她,她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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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在榻上東一下西一下聊了一會兒,寧奕馳把困得睜不開眼睛的小姑娘抱著送回了小院。
從小院回來,常山就進來說:「世子爺,今兒在鋪子鬧事那幾個人死了。」
「死了?」寧奕馳微微蹙眉。
常山:「是,白日裡押去了衙門,各打了十板,又判他們賠償零食鋪子今日的損失二十兩銀子,幾人簽字畫押,說回去籌錢。」
「可天剛黑,就被人發現淹死在了巷子口的井裡。因著今日幾人是咱們府上的侍衛送過去的,衙門那邊就差人來送了個信。」
三人同時落井而死,定是有人為之。
寧奕馳沉思一瞬,冷聲道:「去查,看是有人想往鎮遠侯府頭上潑髒水,還是其他什麼緣由。」
就在寧奕馳派人調查那三個無賴的死因時,揚州城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兩個黑衣人悄悄翻牆落入院中。
到了院中,二人摘了面巾,進了屋子。
屋內的紫衣漢子迎出來問:「事兒成了?」
兩個男子點頭:「成了,在十一公主鋪子鬧事那三個狗雜碎全扔井裡了。」
紫衣漢子:「可有人跟蹤?」
兩人答:「不曾,辦完了事,我們特意繞了好大一圈才回來。」
紫衣漢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