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步如飛,動作敏捷,一看就是個身手不凡的武將。
寧奕馳抱了個空,胳膊在空中頓了一瞬,臉色沉了沉,也跟著上了車。
等他走進車廂,就見沈之淵仍舊把小姑娘緊緊抱在懷裡,那兩隻胳膊收攏的架勢,像是怕誰要搶似的。
小姑娘乖乖巧巧地窩在沈之淵懷裡,抽抽噎噎地還在小聲哭著,小臉蛋哭得通紅,看著好不可憐。
寧奕馳心中一揪,坐在沈之淵對面,再次伸手去抱:「斗篷裹得太緊,你勒到她了。」
沈之淵抬起手臂把寧奕馳的手格開,低頭把斗篷弄鬆了一些。
「你把她胳膊裹住了,她不舒服,幫她拿出來。」寧奕馳再次不滿說道。
沈之淵忙又依言照做,把小姑娘的兩條小胳膊從斗篷下拿出來。
寧奕馳沉默了一瞬,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伸手就要去給小姑娘擦眼淚。
可手剛伸出去,帕子就被沈之淵那隻布滿老繭的大手搶走了。
「舟舟,不哭了啊!」被寧世子連番打岔,沈將軍停了哭,也勸著小姑娘。
一隻粗糙的大手拿著帕子,在小姑娘那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前比劃了半天,也沒敢挨上去。
那小臉蛋嫩呼呼的,他生怕他自個粗手粗腳地,控制不好力道,再給蹭破皮了。
「再不擦,眼淚都幹在臉上了,她臉該癢了。」寧奕馳語氣不悅,伸手搶回帕子,用恰到好處的力道,給小姑娘把眼淚擦乾了。
小姑娘的面板忒嫩,如果流了淚,不及時擦乾,臉上就會微微發癢,待會兒又該撓了。
被寧世子態度說不上好地搶白了,沈將軍絲毫不介意,反倒擔憂地勸:「舟舟莫哭,待會兒臉該癢了。」
小姑娘也哭累了,止住了哭,可卻連連咳嗽了兩聲。
寧奕馳拿過水囊,擰開蓋子,餵到小姑娘嘴邊:「喝口水。」
小姑娘就著寧奕馳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水,才覺得嗓子不癢了。
冷靜下來,沈之淵看著手上的小姑娘,感慨萬端,悲喜交集,再次熱淚盈眶。
悲的是,哥哥嫂嫂沒了,喜的是幸好舟兒命大,竟然倖免於難。
見叔叔又在哭,小姑娘伸著小手,在沈之淵那張英武俊美的臉上摸了摸:「叔叔不哭。」
「好,叔叔不哭。」沈之淵強扯出一抹笑容,哽咽著說。
沈靈舟看著沈之淵那張和爸爸很像很像的臉,忍不住伸手樓住他的脖子,和他貼了貼臉,奶聲奶氣的:「舟舟喜歡叔叔。」
這一句暖心窩子的話,差點又讓沈之淵痛哭出聲,在看到對面寧世子那不悅的目光時,忙止住了。
對,他不能哭,他一哭,惹得舟舟也要哭,哭多了,孩子臉上該癢了,不能哭不能哭。
看著對面緊緊擁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人,再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寧奕馳的心裡空落落的。
他翻出一盒點心,遞了過去:「舟舟可餓了?」
小姑娘回過頭,看了一眼,搖搖小腦袋:「世子哥哥,舟舟還不餓。」
說完,小姑娘又把小腦袋轉了回去,繼續摟著沈之淵的脖子。
寧奕馳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兒,把點心盒子收了回去。
沈之淵輕輕拍著小姑娘的後背:「舟舟若是不餓,咱們就回家吃,舟舟想吃什麼?」
小姑娘鬆開沈之淵的脖子,想了想說:「舟舟想吃驢打滾,要紅豆餡的。」
「好,叔叔這就讓人先回去準備。」小姑娘有想吃的東西,沈之淵很是高興。
掀開車窗簾子,對外就喊了一句:「沈七,快回去傳話,讓廚子趕緊準備紅豆餡的驢打滾,紅豆餡。」
沈七忙應:「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