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舞足蹈的歡快小模樣,像只在籠子裡關久了,剛放出來的小鳥。
見自家姑娘開心,菘藍的心情也好,笑著坐在小姑娘身邊,單手抱著她,兩個人的臉親暱地貼在一起。
沈靈舟長得太過出眾,笑容又尤其燦爛,惹得路人頻頻側目,議論紛紛。
「呦,這是哪家的小公子,長得可真俊!」
「可不是嘛,就和年畫上畫的仙童一模一樣。」
「是小公子嗎?長這麼好看,我倒覺得是個小姑娘呢。」
「你眼瞎嘛,沒看明明穿著小公子的衣裳啊!」
「是啊,誰說男娃就不能長得好看了,上回我去京城……」
一群路人,差點兒因為爭論沈靈舟的性別吵起來。
錢五發現後,扛著大刀騎在馬上繞到車廂外,把二人擋住,聲音又粗又憨:「小公子,還是出了城再看熱鬧的好。」
「多謝錢大哥提醒。」菘藍忙把小姑娘抱回來,怕她無聊,把剛買的零嘴翻了出來。
沈靈舟坐在被菘藍鋪得厚實軟和的座位上,彎著眼睛吃著零嘴,兩隻小腳丫夠不著地,就吊在空中一前一後那麼晃著,心情好到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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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天將破曉。
烏欒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滿地狼藉。
整個山寨已經全部被控制住,歸順的數百人被綁了起來,老老實實跪在一旁。
那些不知死活,頑抗到底的,悉數被斬殺。
寧奕馳帶去的人佔了時間的先機,打了山寨一個措手不及,把各個頭目該綁的綁,該殺的殺,都處理了。
但後面那些負隅頑抗的嘍囉,卻比他想像的難對付的多。
剛一交手,寧奕馳就察覺,這些武功不弱的亡命之徒,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山匪。
一番惡鬥過後,寧奕馳帶去的精兵死了兩人,重傷三人,剩下的精兵和護衛們輕傷無數。
連他自己,也被暗中射來的箭矢擦傷了胳膊,血流不止。
待他飛身去抓時,那個箭客卻借著熟悉地形的優勢,快速消失不見。
還有一個十歲出頭的瘦弱男孩,明明最先歸順,抱著頭老老實實蹲在角落。可卻突然暴起,飛竄而逃,身形凌厲如猴子,奔著那名箭客消失的方向而去,眨眼不見蹤影。
山勢險峻,地勢複雜,易躲難尋。
攔住了要去追的常山和護衛,寧奕馳臉色陰沉如水,聲音冰冷:「那些活口,卸了手腳,堵住嘴,等侯爺來處理。」
常山領命,帶著幾個護衛上前而去。一陣哀嚎過後,整個山寨徹底消停了。
寧奕馳抬眸,掃視一週,吩咐道:「常山,安排人手帶著重傷的兄弟們下山救治,你同我回去,其他人留下,等候侯爺。」
眾人齊聲應是,各自行動。
片刻之後,寧奕馳帶著常山飛快下山。到了山腳下,把藏好的馬牽出來,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往回趕。
兩人一路不曾歇息,打馬狂奔,終於遠遠的看到了揚州城城門。寧奕馳一夾馬腹,加快速度。
見二人疾馳而過,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給他們讓路。
越過馬車,寧奕馳突然勒住韁繩,馬順著慣性又跑了一段距離終於停下,寧奕馳調轉馬頭,側耳傾聽。
常山同樣停下來,納悶問:「世子爺,怎麼了?」
剛才他好像聽到有小姑娘的說話聲,再一聽又沒了。
寧奕馳搖搖頭,暗道自己魔障了。
再次調轉馬頭,騎馬進城。
常山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旁跟著的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漢子揮著大刀扇灰塵的舉止是粗魯了些,但神色並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