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錯的呢?
蘇麗嬋默默地想:這一定是衛哥在天上指引著她,讓她認識了沈神醫,而她記起來衛哥的府邸偏偏又佔了一個霍字。
世間上的事情這麼巧合,怎麼會是錯的呢。
可她的鈺兒一臉單純,她不忍心告訴他這些,她需要再好好想想,怎樣告訴鈺兒又不讓鈺兒難受。
“母親。”穆鈺又叫了一聲。
“我沒事。”蘇麗嬋道:“我只是覺得遺憾,千里迢迢去了京城。”
“母親,我也不知道那段記憶對你來說是不是很重要。”穆鈺的心情很複雜,好像哪樣都是對的,又好像哪樣都是錯的。
“很重要。”蘇麗嬋點頭。
“要不然我再想想辦法,等沈神醫生產了之後,我們邀請她來揚州,她再……”
“傻孩子,你為娘擔心娘都知道。但是這件事,娘也不許你再管了。”
穆鈺不解蘇麗嬋的意思。
“算了,你爹不讓我回憶我就暫時作罷吧。你趕路了這麼久,一定要去好好休息一晚,你爹不是說了嗎,你該成親了。”
蘇麗嬋把穆鈺推著出了自己的院落,看著他走遠。
臉上的溫柔淡化漸漸變冷。
她不想讓他的鈺兒摻進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但她也決不能放棄她的小意。
小意,娘一定要找到你。
明月高懸。
塞北的夜寒冷而寂靜。
霍君安突然覺得心口不安,從床榻上緩緩坐了起來。
掀開帳篷,外面營地裡大多數士兵都已經睡下了,只有兩隊守衛來回交叉的巡邏。
霍君安看向天空上那輪皓月,突然悶的透不過氣來,一種莫名的傷感縈繞心頭。
“將軍。”曲道明從隊伍裡走過來,“怎麼了,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都是一進軍營就熟悉的同袍,霍君安如實說道:“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心裡很難受。”
“夫妻連心。”曲道明嘿嘿笑了一下,“不會是夫人她要生了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是啊。”霍君安憂心忡忡,不知道晚娘現在怎麼樣了。
*
沈晚娘在家裡又等待了兩日,終於再次等到了崔寶珍的訊息。仍然是要和沈晚娘單獨見面,只是這一次她換了個地方。
交易地方選擇到了城門外的叢林裡,出了這叢林再往南就是津州,她一路向南可以快速離開。
沈晚娘當即答應了下來。
到了約定的日子,她也換做一身農婦的打扮,一早就拎著一隻花籃到叢林外面採摘花兒。
“沈神醫。”就在她的籃子已經採滿了一半的時候,崔寶珍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她穿了男裝還貼了鬍子,牽著一匹馬。
“你還真擅於打扮,要不是你喊我我都不知道你是。”
崔寶珍嘆氣,“人在江湖嘛,當然也得有點自己的本事,東西帶來了沒有。”
“給。”沈晚娘交過去一沓子銀票。
崔寶珍數了數,“還真大方,比陶畢春那個老東西強得多,我這幾年他在手裡都沒有撈到這麼多。”
(
崔寶珍的模樣讓沈晚娘不由得想起了九枝,他們嫁給老男人做妾,似乎只是為了銀子。
崔寶珠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不然沈神醫你以為我跟著那老東西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銀子,人又老又醜,我還不能撈他的銀子,這對我公平嗎?”
“不公平。”
“咯咯咯,你是不會懂這些了,行了,我的東西也帶來了,給。”崔寶珠從衣裳裡掏出一卷卷邊了個簿子。
沈晚娘翻看了兩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