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這是昨夜裡抓的逃兵。”千夫長下馬過來對盧雪敏回話。
“逃兵?”沈晚娘從帳篷裡面就聽見了,出來皺眉看過去,“怎麼會有逃兵的。”
盧雪敏也很無奈,“現在戰事吃緊,天氣又冷,可能有些士兵就熬不住了,想逃離這裡。”
“他們會怎麼辦?”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只能扣軍餉和接受懲罰。”
沈晚娘眼看著那些人被千夫長的馬在雪地裡拖行,有人可能撞在了什麼地方,臉上還有斑駁的血跡。
看得她於心不忍。
可這裡是軍營,來了這裡就要遵守軍規。
就在沈晚娘抱了霍椒要回帳篷裡,突然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被拖行的最後一個人個子小小的,一看就不是北人。
“那不是曲道明嗎。”沈晚娘突然道。
她記得以前來軍營裡,曲道明可熱情了。
“雪敏,算了吧,他們如果是第一次的話就給他們一次機會。”沈晚娘真的忍不住求情,“這樣在雪地裡拖行,他們會承受不了。”
盧雪敏猶豫了一會兒,伸手示意,“算了,先停下來讓他們休息一會兒,給口熱水喝給點吃的。”
聽見這句話,那幫人千恩萬謝的跪下跟盧雪敏磕頭。
喝上了熱水,他們人好多了,雖然還是有人已經暈了過去,被送去找軍醫了。
“唉,我差點死了。”
“是啊,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給。”曲道明在最角落裡,喝完一碗水靠在帳篷上休息,就看見了沈晚娘遞過來一個溫熱的菜乾窩頭。
“夫人!”曲道明立刻站了起來。
雙腿受寒又撲通一下跪下了,“夫人,我……”
“先別說那麼多了,把東西吃了,暖暖胃。”
伙伕送來一筐窩頭,其他人爭先恐後的吃。
曲道明吃了兩口就流下了眼淚,“夫人,是你救了我們吧。照軍營裡的規矩,當逃兵被抓住我們都完了。”
“既然知道後果這樣嚴重,為什麼還要逃跑。”沈晚娘看著曲道明,“尤其是你,你和君安都熟悉,你幹嘛要跑。”
“我……”曲道明低下頭去,“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可你得有個理由吧。”畢竟是跟了君安那麼久的人,不至於會如此貪生怕死。
“我……我想回老家。”曲道明擦去眼淚,“么妹要嫁人了。”
“么妹是誰?”
“是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妹,我們都說好了,等我回去就成親。可是前天我接到她託人給我寫的信,說不能等我了。她娘病了,她沒有銀子治,她要嫁到隔壁村裡去,那樣就有聘禮的銀子給她娘瞧病了。”
曲道明哭了又哭,“夫人你別看不起我,我真的捨不得么妹嫁給別人,我得回去,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給她娘瞧病。”
竟然是這個原因。
沈晚娘聽了也一樣揪心,有情之人分隔兩地的苦已經夠讓人難受得了。何況心裡念著的人要離開自己嫁給他人。
(
“可不能告假嗎?”
“現在不讓告假。”旁邊一個人說道:“都說除非是親生爹孃的事,否則任何事不許告假。”
這還真讓人頭疼。
沈晚娘可以幫他們免於第一次當逃兵的懲罰,但絕對不能去更改軍規,軍營裡必須紀律嚴明,才能嚴以治軍。
“信呢,給我看看。”沈晚娘道。
曲道明從懷裡掏出來疊得整整齊齊的信,沈晚娘一目十行的瞧過,還真是曲道明說的那樣。
曲道明若是不趕回去,到過年的時候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