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裡的對手如今竟然抱在一起,沈晚娘無限感慨,而又十分焦慮。
師父竟然動了自裁的心思,她不能讓師父如此。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迅速說道:“師父,你先別難受,師伯中毒而死。你還沒有知道是誰給他下的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下毒呢。”
沈晚娘的話提醒了年之苓。
她猛然抬起頭來看著李若儀,“是誰,誰害死了是敢。”
這個問題讓李若儀也只能搖頭,“之苓,這件事我都不知道如何跟你去講。”
“可總歸得有個人吧,是敢不會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是嗎。何況是這牽機,牽機是劇毒,是情毒,但凡中了此毒,除非能了卻七情六慾,否則每每動情動愛,哪怕只是想起自己心裡那個人,就會發作的痛苦無比。”
年之苓的心已經碎裂了,不知道是敢在十六年前的每天,是否想過自己。
如果想過,那麼每想一次就會承受著四肢肝膽裂開般的痛苦,那她難以想象。
“這件事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只知道當年是敢的醫術聞名半個北齊,敬仰他的人無數,可也有無數人慕名而來是為了向他發起挑戰。
其中有一個人,和是敢鬥了很久,我想你那時候和他經常在一起,應該有些印象。”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也和是敢問過,可他一直都不會跟我多說。”
“我猜也是,他太寵你了,有些事他不想說出來讓你擔心。
總之這件事就由那一場較量而已,那人屢戰屢敗,終有一天他向下是敢下了牽機,以證明自己的水平更高。
他也的確贏了,自此江湖上再也沒有了莫是敢這個人。”
“你快說啊,那個傢伙是誰,就算要比試,為什麼要這樣心狠手辣。”
“這件事我也調查了很久,翻閱了是敢留下來的很多東西。”李若儀道:“我現在大概可以肯定,這個人叫徐牧寒。”
“你說徐牧寒?”沈晚娘震驚極了。
李若儀看她的表情,“你認識?”
“我不認識,可他在我的行醫生涯裡已經出現了兩次。”
“天哪,十六年過去了,這個人竟然還沒有收手。”李若儀惱恨,“這個瘋子,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也許他在為自己尋找對手?”沈晚娘胡亂猜測著,“曾經是對手已去了,他大概是寂寞難耐?”
她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年之苓站了起來,“不管他是因為什麼,他害了是敢,他應該償命!晚娘!”
她突然叫了沈晚娘的名字。
“徒兒在。”
“為師今天請求你一件事。”
“師父你說。”
“我會想盡辦法,教授你我畢生所學。我也會想盡辦法,尋找到徐牧寒這個人。
他害了你師伯,我要為你師伯報仇。
但是倘若我沒有這個機運和本事。求你把我這個想法當成我的遺願繼承下去,找出他來,戰勝他,為你師伯報仇!”
(
年之苓的眼神恨意滔天,沈晚娘不知道如何勸慰。
若是她呢,若是今天是她面對著君安,她一定無法釋懷。
沈晚娘彎腰行禮,沉聲應下,“徒兒沈晚娘謹遵師父的話,立志刻苦學醫,救濟蒼生,為師伯報仇!”
得到沈晚娘的回應,年之苓又重新跪了下去,一遍遍撫過冰冷的石碑,哭到淚眼朦朧。
一陣風吹來,沈晚娘一個寒顫。
“師父,山風大,求你別哭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們先走吧,讓我再這裡再陪陪是敢,我已經十六年沒有見他了,我對他很想念。